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_作者:平方缪(3)

2018-03-06 平方缪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钟文昊瞪着猩红的眼,“你和你爸父女俩费尽心思讨好我爷爷,成功将你送进我们钟家。你如今霸占着大少奶奶的位置还不知足,又不择手段地想要弄个孩子出来套牢我,不就是贪图我们钟家的家业吗?”

  佟羌羌的脊背应声僵硬。这么多年,钟文昊人前对她和颜悦色,人后有对她厌恶冷待,中伤她的话比这更难听的都有过,却万万想不到今天居然牵扯到她的父亲身上,而且还是此般侮辱。

  十年前那场大火,烧死了她在这个世上唯剩的血亲。正是感念父亲的救命之恩,钟老爷子才将孤苦无依的她接进钟家当了童aa养aa媳。到头来父亲为钟家的牺牲在钟文昊眼中竟只是为了让女儿嫁入豪门的心计和手段,佟羌羌眼中蓄泪,无力地摇头:“不是你想得那样……不是你想得那样……”

  钟文昊根本没听进佟羌羌的话,“刺啦--”一声将她的睡衣撕裂开一道口子,疯了一般地去扯她的衣服。

  “你不是很想生孩子吗?你不是趁我喝醉上了我的床吗?好啊,我今天就再给你机会,让你生个够!让你生个够!”

  他话中所指是半个月前他喝得烂醉回来,不知怎么的摸进了佟羌羌的房间,等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两人光着身体睡在一起。

  他们是夫妻。然而谁都不知道,这其实是钟文昊第一次碰她。彼时钟文昊落荒而逃的表情她清晰如昨,像撞了鬼一般。可她难道就不郁闷吗?莫名其妙又稀里糊涂,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可笑的是也多亏了这个掐准时间的意外,佟羌羌才有底气听从婆婆的安排接受人工授精。否则真怀了孩子,钟文昊不得第一个发现猫腻?

  越想佟羌羌心中越是悲凉,捂紧身上的布料。手臂上骤然灼热地疼痛,紧接着她整个人被钟文昊揪着往沙发倒。

  挣扎之下,她反倒失了重心摔到地上,额头狠狠磕上茶几。

  “啊!血!”尖叫来自钟文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钟文昊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再把目光落回佟羌羌身上时发现佟羌羌似乎有点站不起来,他面露一丝犹豫,朝她伸出手。

  “他不是你想得那样。钟文昊。我父亲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佟羌羌加重语气反驳。

  这是记忆中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他,也是她第一次对他大小声,钟文昊的手滞在半空。

  佟羌羌艰难地扶着茶几从地上爬起,额头殷红刺目,面庞泪水湛湛,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002、心口唇印

  一路冲出大门。佟羌羌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捂着钝痛的心口,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幽魂般在凌晨的大街上游荡。

  11岁成为钟家的童aa养aa媳,至今十年过去了,她没有什么大抱负,只一心一意想着相夫教子,安安稳稳地度过这辈子。虽然钟文昊不喜欢她,但钟家收留她、养育她,所以佟羌羌始终心怀感恩。

  她将希望都寄托在这次的人工受孕上。如果成功,钟家香火延续,一家人热热闹闹其乐融融,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钟文昊对她的态度也应该能有所转变。

  婆婆不也是这么安慰她的吗?

  对了,婆婆!

  回想起钟文昊的恶语相向,她想不通本该保密的事情他是如何知晓的。她得回去问婆婆!

  思忖间,响亮的车喇叭声惊炸耳畔,佟羌羌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央。她连忙躬身道歉,闪身回到路边。

  “小姑娘,你没事吧?”出租车师傅从车窗探出头来询问,关切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佟羌羌,最后盯着她血迹斑斑的额头:“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出来得突然,佟羌羌还穿着被钟文昊撕破的睡衣,幸亏当时多披着件针织衫尚能遮挡。不过完全可以想象她此刻的狼狈象在出租车师傅的脑中引发了多么不好的联想。

  佟羌羌抹了抹眼泪,并未拒绝师傅的好心,却不是去医院,而是回钟宅。

  当然,顶着这副鬼样子她可不敢出现在钟家人面前。钟家的佣人五点会准时起床,将厨房旁边的那道侧门开启,以方便运送当日新鲜的瓜果蔬菜。佟羌羌打算由此悄悄溜进去。本以为要在外头多挨一会儿,却发现今天不知出了什么事,厨房居然提前开火。

  “少奶——”佣人阿花看见佟羌羌,惊讶地瞪大双眼,佟羌羌赶忙噤她的声:“不要惊动大家,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