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毫无动静,晏西等了两秒没听到她的回应。很是担心:“小音?小音?”
佟羌羌这才出声嗔怨:“你怎么才打电话?”
她的鼻音和哭腔根本就遮挡不了,晏西肃声就问:“出什么事了?”
佟羌羌吸了吸鼻子:“我以为已经把我忘记了。心疼自己没结几天婚就成深闺怨妇了,正伤心着。”
晏西十分抱歉:“对不起。”
顿了顿,他的那边传来一小阵的噪音。晏西的语速快了起来:“我只剩三分钟的时间了。我很无奈,这边管得很严,不让随便使用。小音,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只剩三分钟了?”佟羌羌揪住重点,着急得不行。“你怎么不早说,我哭的都浪费了两分钟。哎呀现在又没了一分钟。快快快,你吃得好吗住得好吗睡得好吗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每天都想我了吗?”
佟羌羌气也不歇一口地丢出一大串的问题。
晏西含笑着,用和她一样频率的语速回答:“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舅舅们的事情很快能解决了再两三天吧。再两三天我就能回来了。小音,我很想你。”
最后,他才特意慢了语速,很慢很慢的语速。
佟羌羌的心底涌上来潮热,眼里也跟着涌上来潮热,携满这两天和韩烈的纠葛所生出的难受,再一次落泪:“晏西,你快点回来吧。”
“好。”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佟羌羌听得异常地心安。
晏西?了一?,略微犹豫:“小音,有一件事,我回去必须要告诉你。”
“你现在摆明了是故意调我胃口。”佟羌羌抱怨,“是说来话长,得当面才能说清楚的事吗?”
晏西笑了笑:“对。”
佟羌羌吸了吸鼻子:“好,那你回来说。”
电话挂断。
佟羌羌怅然若失地呆坐久久,才缓缓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
??
酒吧里。酒保远远地瞅着韩烈,给侯伶打去了一通电话:“伶姐,韩先生在这里。坐了很久,也喝了不少酒。是不是在等你啊?”
这里只是巷尾的一家很小的酒吧,酒吧本身就叫窄门,面积不大,生意也一般。不过老板娘侯伶似乎也不在意赚不赚钱,一年到头也没多少天呆在这里。而偶尔的几次来,都是因为有事和这位韩先生碰面。所以酒保自然而然地就以为韩烈又是约了侯伶。
“韩先生在?”侯伶狐疑,转瞬便说,“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结束通话,酒保一回头,正见韩烈抬了抬眼皮,用眼神示意空酒杯。
酒保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说话,转身再取了一瓶酒,帮韩烈打开,搁在他面前。
酒吧里的一个女客人在这时凑了过来,坐在韩烈的身边,热情地搭讪:“哈喽,大叔,能不能请我喝杯酒?”
酒吧这种地方,除了给人买醉发泄,还有很大一部分功能就是提供给寂寞男女猎艳的场所。照理是见惯不惯,可酒保很清楚这位韩先生不是随随便便能勾搭的人,正准备暗示这位女客人,却听韩烈说:“给她一杯酒。”
酒保有点诧异,可也没敢多问,倒了酒给那女人。就??站到一边去洗杯子。
女人接了酒,挺开心的,顺势便把手搭在韩烈的肩头,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主动碰了碰韩烈的酒杯,笑得可人:“谢谢叔儿﹔”
虽然画了浓妆,但很容易看出年纪并不如妆容来得成熟。衣着倒是挺暴露的,下半身是热裤,上半身是短款的吊带,靠过来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沟壑送至韩烈的眼下。
韩烈的视线却只盯着她的脸,问:“多大?”
“二五。”女人以为韩烈是嫌弃她叫他叔叔把他叫老了,紧接着便说:“你想让我喊你什么,我就喊你什么。大哥哥?还是……小爸爸?”
韩烈微微眯了眯眼:“叫声小叔来听听。”
女人一怔,很快暧昧地朝他吹气儿:“小叔……”
然而韩烈非但没有被取悦,眸底反而划过一抹浓浓的嫌恶,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别叫了。”
他的脸色骤冷。明明是他自己要她叫,现在又生气,女人也不知自己哪儿做错了。不过紧接着便听韩烈缓下来语气又问:“说说看,你这个年龄的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