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记性不好,忘记了……
佟羌羌也没再纠结,反正有惊无险。和晏嘉、安鹿一同离开前,她下意识地往先前树丛的方向看了看。
黑漆漆的,好像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
身体开始出现水肿时,佟羌羌便重新被庄以柔和梁道森接回庄园里。到第八个月,佟羌羌的笨重得走路都有些不方便了。
大概是因为越来越临近产期,佟羌羌的心里越来越不踏实,身体的各种疲累和不舒适加剧了她的焦虑,总担忧孩子会出什么状况,尽管产检的时候医生已经一再告诉她宝宝很健康。
这天晚上,翻来覆去地,佟羌羌睡得很浅,感觉口渴,她迷迷糊糊地起来想喝水,却发现房间里的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而最近都陪她一起的庄以柔已经熟睡。
佟羌羌不欲叫醒她。而且为了方便,她现在就睡在一楼,距离厨房也不远,便干脆自己披了衣服出去。
书房的门缝有光泄出来,渐渐走近,却是听见梁道森好像在和谁说话。佟羌羌心里头正狐疑着这么晚了难道还讲电话,隐约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传入她的耳内。她的步伐当即止住。
??
“有说预产期是什么时候么?”
“下个月20号。”梁道森略微有些冷淡。
“那医院——”
未及韩烈问完,梁道森便道:“联系好了。也订好了床位,一切生产事宜都准备好了。”
韩烈抿抿唇,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没有话再问了,还是在考虑可以再问什么。
他的脸上隐隐蕴着落寞之色,梁道森看在眼里,转了一下心思,起身去桌子上翻了本小相册,走回来重新坐下,然后摊在韩烈的面前:“这是孩子5个月时候的b超图。”
韩烈缓缓地伸出手,拿起照片,辨认着上面的胎儿轮廓,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去。
“医生说应该是个男孩。”梁道森补充了一句。
“好……谢谢……”韩烈的声音有点沙有点哑,似喉咙堵着什么,眸光深深凝注在照片上,半晌没挪开。
“最近小音在给孩子想名字,你有什么意见吗?”
韩烈应声微微一愣,抬眸看梁道森。
“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借我的口提一提。”梁道森解释道。“但是我不保证小音会采用。她自己的主意大着。”
韩烈深沉的眸底几不可见地泛了些许涟漪:“不用了。什么名字都好。”
旋即,他最后瞥一眼照片,慎重地合上相册,递还给梁道森:“谢谢。”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表达感激了。梁道森的眸光有点复杂,心下默默唏嘘和韩烈的孽缘,道:“不管怎样,你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不过,他往后和你都没有关系。他姓晏,不姓韩。”
未及话音完全落下,门上忽然传出沉闷地一声响,像是什么重物撞上来门板。
“谁在外面?”梁道森神色一紧,连忙走过去,打开门的瞬间,原本靠坐在门上的人顺势倒了下来。
但见佟羌羌的脸色白得骇人。双手捧着肚子,紧紧咬着唇瓣,似乎在隐忍着痛苦。
“小音!”
“羌羌!”
韩烈表情大变,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佟羌羌正握住梁道森的手,死死地握住,急促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掀起汗津津的眼皮,眸子黑若点漆,哽咽着说:“爸……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人……孩子明明就是晏西的……是晏西的……”
韩烈整个人僵住。
而佟羌羌不等梁道森回答,一说完话眼睛就闭上,呼吸似已经彻底紊乱,口中痛苦地呻吟:“疼、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爸……好疼……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
救护车上,护士托着佟羌羌的头,拼命地教她调整呼吸,佟羌羌已完全因疼痛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冒出,嘴唇呈现恐怖的灰白色,身下一片濡湿。
梁道森什么也做不了,庄以柔能做的也只是握着佟羌羌的手不停地哭。
韩烈坐在最边缘,感觉前往医院的路,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