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羌羌的大多数物品都搬去了别墅,这里留剩的不过是柜子里的几件衣物。她当时拿的就是这几件衣物里的内aa衣裤,在韩烈面前丢的脸。
佟羌羌甩了甩脑袋制止自己再回想那件事,把衣物收拾到她和钟文昊的屋。
朱锦华把插好花束的水晶瓶递给佣人,扭头问从屋里出来的佟羌羌:“你是不是又和文昊吵架了?”
婆婆一向慧眼如炬,况且她本来就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存在问题,佟羌羌并不意外她发现她的异常。只是朱锦华表述的方式听着好似佟羌羌是争吵的发起方。
佟羌羌捺下委屈,回答:“是为了人工受孕的事情。”
朱锦华怔了怔:“你告诉他了?”
佟羌羌亦怔了怔,一脸糊涂地反问:“难道不是你说的?”
朱锦华皱皱眉,表情明显就是答案,问:“究竟怎么回事儿?”
佟羌羌自然没有一五一十地复述,略去了钟文昊带女人回家的行径,并修饰了所有羞辱性的措辞。多年来,平素不善言辞的她,在给婆婆报告她和钟文昊感情状况的这件事上,深刻地锻炼了自己在语句修饰方面的能力。
听完后,朱锦华沉默了好一会儿,说:“等我晚上打个电话探探文昊的口风。医院方面我打点过了,照理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才对。你先别在他面前漏嘴,尤其关于他生育能力的问题。”
这不知已经是朱锦华的第几次叮嘱了。
是的,钟文昊的生育能力有问题。
004、咚咚锵锵
问题是在婚前体检时发现的,说是钟文昊的精子不活跃,虽然不是完全无法生育,但几率很低。朱锦华担心钟文昊自尊心强受打击,所以瞒下了这件事。
精子不活跃,又没有正常的性aa生活,佟羌羌的肚皮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朱锦华不知那后一层内情,只归咎于钟文昊的生育能力,和医生商策出人工受孕的办法,偷偷取了钟文昊的精子给佟羌羌做手术。
“还有,医生说的话你别忘记,自己注意点。”朱锦华提醒道:“不是说手术后7-15天能知道结果吗?今天是第三天了吧?验孕棒预先准备了吗?”
“没……还没……”佟羌羌结结巴巴。
朱锦华面露不悦,“算了,没准备就没准备吧,到时直接上医院做检查,谨慎些。”
“好……”
看着佟羌羌唯唯诺诺的样子,朱锦华轻叹一口气,稍微好了语气,语重心长道:“别怪妈对你严厉,这都是为了你们夫妻好。钟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老爷子身体不好,二房表面无争无求,暗地里对遗嘱虎视眈眈。你公公去世得早,我和文昊在钟家没有任何依靠,一切只能自己争取。”
“如果文昊再生不出孩子,我们在钟家就真的……”朱锦华语声哽咽,竟是红了眼眶。
佟羌羌咬了咬唇瓣,点点头:“我明白的……妈……我并没有怪您……”
“文昊他……他的压力很大,心情不好容易发脾气,你多理解他。夫妻小吵小闹很正常。小别扭排解差不多了你就回去吧。”朱锦华握住佟羌羌的手,轻轻拍了拍。
永远都是用这些话安抚她。佟羌羌垂下眼皮,低声应了“嗯”。
走之前,佟羌羌去向钟远山道别,钟远山正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和韩烈下棋,好像是被难住了,拧紧眉头一眼不移地盯着棋盘,并没有听见佟羌羌的话。
韩烈靠着椅背耐心地等待钟远山,姿态慵懒,恰有一抹阳光斜进亭子,画了道明暗线,照在他俊朗的侧脸上。
佟羌羌不自觉多盯了两秒。
不期然韩烈偏过头来触上她的视线,眸子微眯着,眼底漾着波光。
像是做坏事被抓个现行,佟羌羌的耳根不由发烫,急慌慌就要走,不料撞到身后前来送果盘的阿花,又引起一阵咚咚锵锵的小骚动。
出后花园时迎面碰上管家,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
女人十分礼貌地对佟羌羌点头微笑以致候。
佟羌羌回头瞥了一眼,看到管家领着她朝韩烈去。
离开钟宅回到别墅,钟文昊自然已经没了踪影。
空气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儿,佟羌羌不舒服地咳了两声,掩着鼻子走过去开了窗,然后转身倚靠在窗边,打量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