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个两天没见面,裴继州反应极快,驴头不对马嘴地说:“我处理得完。”
处理完了,就有时间见面。易多言也能好好审讯他,皮鞭马鞭准备好。
裴继州不知道那边易多言计划好把他绑起来抽了,工作变得轻松无比,仿佛安上了双翼。他还抽空做填字游戏,英语不是母语,但在工作中出现的频率远超汉语文字。他填得飞快,头脑那叫一个灵活。
易多言加了班再回去,复式出租屋内本该只有他一人,路非凡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安静的像条认命的流浪猫。
没开灯,若非熟悉这个人,易多言得被吓个半死。
现在的易多言依旧烦他犹豫不决的态度,准备绕过去回屋。
路非凡小狗似的颠颠地挡住他,仗着屋内就两人,不遮不掩:“多多,我想好了。”
易多言停下来看着他,想开了?
结果路非凡一开口就是:“多多你借我一百万吧,等店里赚了钱就还你。”
易多言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被他气得肝疼,指着他鼻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不是一百万的问题?你需要钱,一千万我也能借给你!”
路非凡都快疯了,以为易多言会温柔地摸摸他脑袋,哄他两句,乖乖借钱,万事大吉。
“匡霏要的是你能无条件地满足她所有要求,今天是一百万的装修款,明天一辆三十万的车也能让你开口借钱。人家要过豌豆公主的生活,不想吃一点苦。你能给就给,别用别人的本事,那没有任何效果,只会让你们的关系更差。”
而且你不是那个让她当公主的人,匡霏一开始就做过决定,你只是她当公主路上的跳板。
路非凡耷拉着脸:“可是她是我的初恋啊,我舍不得。”
有些话说出口太过残忍,易多言发现自己挺懂事,他快步回到房间,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他听见关门声,应该是路非凡跑出去了。
裴继州进来了,他开关门时非常轻盈,看见易多言躺在床上捂肚子,下意识以为他病倒了,忙问:“你怎么了?”
易多言憋了半天,脸有点红:“肝疼。”
裴继州:“……”
那就一定不是正正经经的疼。
易多言躺着一动不动,声音也没有波澜:“我今天见到姚淮了,才知道他就是姚潜的哥哥。我看出视频是假的,窗外月亮不对,都是半个,但一个是上弦月一个是下弦月。我是故意相信他,跑掉的。”
早就知道的答案,而今当事人亲口说出开,迟到的解释没有变质或发酵,感情在那里牢不可破。裴继州犹豫不决,半晌后开口:“爸爸会比妈妈喜欢你,希望你能去叫一声爸爸,等忙完,今年我们一起去过年吧。”
易多言那张面如死灰的脸一瞬间有了光彩,一个激灵坐起来,像上了发条。
裴继州笑起来:“也许他经历的事太多,之前我规规矩矩的他还疑神疑鬼,总觉得我在策划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今年夏天,他发现那点疑惑是对的,总算放心了。”
裴爸经历过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太多”,裴继州太有为常伦,换其他家庭可能是令人发指,觉得儿子疯了,到他们家,反而安慰了他那颗充满腥风血雨的心。
易多言觉得有爸爸喜欢就够了,反正这年头娶个男媳妇回家的还热烈欢迎,估计背后会有猫腻。他欢天喜地,盘腿坐好:“那你跟我说说姚淮是怎么回事?他出现在我公司里?打死我都不信姚家和公司没关系。”
司机一直跟着他,少不得见过他和姚淮进进出出。也就是说,裴继州知道他认识姚淮,姚家的当代掌权人。亏他之前小心翼翼,结果担心全喂了狗。
裴继州实话实说:“他家投资的,你的简历太单薄,当时我拜托他帮了点小忙,没想到后来会出这么大的事。不过也确实是你有本事,总不会随随便便塞一个人进去,被塞的人还半点不察。”
还有包括和Jo网上大战,许多件事背后都有裴继州千丝万缕的关系掺和,易多言挺想骂人,难怪这行都得有私人关系,偏他轻松进来。他拍拍旁边,宽敞的简易床不坐,站着他腰不疼,自己仰脖子看着还难受。
裴继州私下里干过那么多事,有点怕他,坐下后隔点距离,主动承认:“我已经不怎么和姚家往来了,收买保镖,弄到视频,这事太严重。姚叔叔亲自给我爸做过保证,确实是他儿子一时糊涂,姚潜精神有点问题,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没办法较真,只能原谅。他们家主业娱乐,没办法,我需要宣传和代言,能不用他家资源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