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人尽兴了,他飞快的把精液打出来,淅淅沥沥的射在方泅鲸的肚子上。又换了一个人上来,那人不满的埋怨,“李杰,怎么每次都是你先啊?”
“我不给你做好润滑你能这么好进?”李杰不屑的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你们有得上?”
要不是你,要不是无数的嗜血的拳打脚踢,没日没夜的跟踪骚扰。方泅鲸想起来,每次回家必经的那条青石板小巷。一开始,他总推迟很久才磨磨蹭蹭的回家,想错开李杰堵他的时间。李杰直接一耳光把他甩到地上,脚踩着他的脸,“你再让我等你这么久试试?”
身上那人掐住方泅鲸的大腿根,把他屁股高高撅起,舒服得哼哼起来,他狂热的抽插起来,爽得白眼直翻,小声反驳着,“他自己出水也能润滑啊。”
这些凌虐,威迫,只浮光掠影的短暂出现,很快塌陷,罗织出另一个场景来,还是那片夕阳,黄灿灿的耀眼,方泅鲸微皱眉头,眯着眼看着逆光的这个人。
梦到刘霖了。
正正尴尬地卡在一个滑梯上,室友在下面等着接方泅鲸,他和他整个寝室的室友不知道怎么也在,刘霖在下面,稳稳抓住方泅鲸的手肘,把他抱了下来。
两人一起走到路上,刘霖笑着说,“又碰到了。”方泅鲸说“世风稀奇啦 还不准人滑滑梯吗?”
这是什么时候,怎么像对争吵的小情人,方泅鲸记不清了。是梦或是现实。
刘霖没理会方泅鲸的愤怒,说你不是说“你可以滑下来吗?” 方泅鲸气冲冲的说“要是它足够大我就……”
刘霖打断方泅鲸的话,拉起方泅鲸的手,“我们还是有缘。”方泅鲸甩开了他的手,不发一言地继续往前走。
刘霖走在后面,自言自语似的说,“张某某和他吵架的时候……”
方泅鲸一下子转回头回来了,直直的望着他:“你又有女朋友了。”
这真是一个梦了,方泅鲸想,刘霖怎么会有女朋友呢,他不是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吗?自己该是很喜欢他的吧。那刘霖怎么会交女朋友?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这句话突兀的浮现在脑海,不是刘霖,方泅鲸的口中涌起一股血腥味,恍惚中忆起于踞洪俊朗不羁的眉眼。
于踞洪在哪里?
方泅鲸此时意识到自己是闭上眼的,眼前是一团圣洁的白,像在天堂又像在云里,头痛欲裂。他努力拨动眼皮想要睁开,眼皮黏答答的粘在一起,他没有力气。
方泅鲸尝试呼吸一口气,疼痛却从喉咙处迅速麻痹全身。
于踞洪呢?方泅鲸想要大声嘶吼,他想见他的于踞洪。
但是有人遏住他的咽喉,阴险,又迷惑似的重复:你死了吧,你死了更好。
方泅鲸知道是鬼差来了。
鬼差于世间多收一个无望的魂,在阎罗殿攒着功升官发财,但方泅鲸不肯走。
他想告诉鬼差,自己不会去死,于踞洪那么爱我,若要留他一人在世界上,自己是舍不得的。
方泅鲸感觉到有泪滴在自己脸上,那样烫,那热度灼得方泅鲸似乎能跟着感受他心中的悲恸。
有人唤他,温存的,真情的,“小金鱼。”
是他的于踞洪。于踞洪在流泪。
方泅鲸想抬起手想擦干他的眼泪,却动弹不得,想呵哄他,别哭,你知道么?若你流泪,如剖我血肉,挖我心肝一般。
方泅鲸悲伤的无能为力,他断是舍不得于踞洪哭的。
于是他从修罗道回来,挣脱重重羁绊。鬼差满目是血,铁链铮铮作响。方泅鲸认真的告诉他,我得回去,于踞洪在等我。
鬼差脸色发青,嗤笑一声,竟放开了那铁链。
终于含混不清的睁开眼,方泅鲸看到于踞洪压在他身上,趴着睡觉——怪不得梦里也喘不过气来。
方泅鲸有点想笑,他想告诉于踞洪,再这样睡会,不死也会被他压死,这是守他还是守灵呢。
但他看见于踞洪的脸,疲惫的,眼下发黑,唇上起皮而泛白。
一时无语,方泅鲸只虚弱的抬起手来抚弄他苍白的唇。
就这轻柔的一下,于踞洪醒了,他眼里水光粼粼,他捉住方泅鲸的指尖,“你怎么这么笨。”
方泅鲸虚弱的笑了笑,他想为自己辩驳,自己并不笨,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来看他的。
但他喉咙发肿的痛,声带嘶哑,他一开口就成了:“水……”
于踞洪给他接了一杯温水,慢慢喂入他口中,“你知道么,医生说再偏一寸就救不回来了,我有多怕?”
他轻轻的揉着方泅鲸疏软的手腕肉,“一次又一次赶我走的是你,我一看到你这样,就心痛得回来了,你是不是就拿住我这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