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家人觉得我不值钱了,不会硬逼着我勾引你的。”她坦荡地望向他。
云翊景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就再一次往前挪了几步,“那就让她们看看,有人拿你当宝。”
她抬头,一下子就对上他似水流光的双眸,那样近的距离,那样温柔的语声,如他的情歌般让人沦陷。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点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在演戏。
她怔怔望了一会,转过身背对着他,转而去望窗外琉璃白色的月光,身后的脚步声又近了一步,那是一种微妙的直觉,她感觉得到,身后的男人在逐渐靠近她,即使此刻连她的衣角也没沾到半分。
“云翊景,明天早上6点半,我表哥会来酒店接我们。”快速地说完这句话,她直接溜回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站在那雕花的木门后,她久久凝立不动,果然如云翊景所言,她就是个纸老虎。
一门之隔,云翊景缓步走到那门外,指尖轻触那木门上雕花的纹理,若有所思。
次日是中元节的正日子,早上6点半,庄婉的几位姑姑和姑父,表姐和姐夫,表哥和嫂子,以及小表弟开了好几辆车,陆陆续续地往城外而去。庄婉和云翊景乘坐的是表哥和表嫂的车。
她有两三年没回来扫墓了,其实这边论数最亲近的人,也就只有在她十岁那年去世的母亲。按照老家的习俗,母亲病逝后葬在了庄家祖坟里。而她是跟姥姥姥爷长大的,与爷爷奶奶这边的人,也不算亲近。
庄家祖坟规模庞大,作为庄家长孙,她和云翊景被安排在这一代兄弟姐妹们的最前面,跟随姑姑和姑父们,拿了鲜花与贡品,从她太爷爷的墓开始,一座一座地祭扫。
她悄悄环视到来的人群,中元节在她家乡算是重要的节日,除了她父亲和继母,以及两位工作脱不开身的姑父外,其他的都来了。只是这些亲戚许久不见,有些她早已不熟了,尤其是看见并肩走在队伍末尾的,一高一矮两个的男人,高的一米九出头,矮的似乎还没有一米七,都是发福的身材,两三百斤的样子,她想若没记错,这两位该是自己的三姐夫和四姐夫,只是究竟谁排行在前,着实记不清了。
云翊景穿了正装,也学着她的样子,拿了鲜花,一束一束地认真拜访在庄家先祖的墓前,等到全部人都进行了祭扫,站在树荫下乘凉闲谈时,他注意到,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庄婉,又悄悄回到一座墓碑前,蹲下身来,轻轻地说着话。
她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他唯一清楚的是,那是庄婉妈妈的墓碑。
“妈,今天跟我一块来的那个男生,他叫云翊景,他还不是我男朋友,但是我很喜欢他……” 介于云翊景在庄婉老家表现良好,在祭扫完毕的当天中午, 庄婉用她大姑家的厨房, 亲自动手, 给云翊景做了两个他的家乡菜,还是好些年前看着他参加美食类综艺节目,在电视上跟他本尊学的。
庄婉十分清楚, 自己的厨艺跟云翊景简直差了十八个档次, 没办法, 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在这辈子第一次见她下厨房的亲戚们目光中, 折腾了两个素菜出来。作为养成系偶像,云翊景的衣食住行从小到大都受着公司的严格要求, 即便如今自由了,也养成了少吃且吃素的习惯。
云翊景原是打算帮忙的, 不过被庄家大姑以“男人不能进厨房”为由, 赶出去了。
庄婉一边忙活着, 一边接受着厨房里她大姑的念叨:
“哎,这才对嘛, 女人就得会做饭会洗衣服, 把屋里外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以后找个清闲点的铁饭碗单位, 挣个千八百块钱就足够了,不为别的,就为能按点下班,别像现在似的, 整到大半夜,将来必须按点回家给丈夫孩子做饭,一天三顿,一顿也不能落。”
庄婉也不搭理她,自己忙活着,她饭菜虽然做的一般,但是干净利索,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已经忙活了两菜一汤,算是给云翊景单独开的小灶。
客厅一屋子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云大明星从容自若地独享着作为庄家准姑爷的特殊待遇,对于庄婉厨艺的黑历史,他早就耳闻目睹了,饭菜端上来的时候,还半是调侃地笑问:“我不会食物中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