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禾期间一直沉默不语,低头看着蹇济鸿发红的脸,直到蹇济鸿做完一切后,才小声说:“走吧。”
蹇济鸿满足地笑起来,用力点头:“嗯!”
深夜的江城寒风刺骨,可套上无形战衣的蹇济鸿,却一点都不觉得冷,他走在黎禾身边,像是一个在用力燃烧火焰的小小英雄。
又走了大约十分钟,他们终于到了时代广场。
这里是江城主城区里最繁华的地段,大多数人都爱在这儿度过他们的夜生活。
黎禾带着蹇济鸿一路往里走,通过蹇济鸿从没去过的员工通道,最后走到了一家已经打烊的咖啡店后门口。
“他们关门了。”蹇济鸿说。
黎禾没理,从书包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咖啡店的门,摸着黑走进去。
“黎禾,你干嘛呀?”蹇济鸿跟上去,拿手机照亮。
黎禾打开一盏小灯,灯光正对咖啡店前台,黎禾指向其中一张凳子:“坐。”
蹇济鸿做贼似的打量这家店,放低音量说:“你怎么有这儿的钥匙啊,我们不会被抓起来吧?”
黎禾不明白次次考试都名列前茅的蹇济鸿,为什么总是问这些弱智问题,难道智商真的和成绩无关吗?
不想回答,黎禾就闭上嘴绕到前台后面,拿出一袋面粉和几个鸡蛋。
蹇济鸿看着黎禾的动作,心跳变得飞快,像是怕破坏眼前的场景,他超级小心翼翼地问:“黎禾,你这是做什么呀?”
其实根本不需要回答,黎禾也并没有回答。
他正在做蛋糕。
而为什么会做蛋糕呢,当然是为了给自己庆祝生日!
天呐,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黎禾这样暖的同桌,蹇济鸿感觉自己都快要猛男落泪了。
“黎禾……”
蹇济鸿的声音略有些哽咽,黎禾迟疑地抬头,发现蹇济鸿正捂着心脏,一脸痴笑地望着他。
黎禾:“……”
黎禾语气变得有些羞恼:“你闭眼。”
蹇济鸿嘴角咧得很开,声音虽然哽咽,但却能听得出里面洋溢着喜悦与幸福:“为什么?”
黎禾:“闭嘴。”
蹇济鸿:“嘿嘿嘿!我就知道你是要给我做蛋糕,谢谢你啊黎禾,你真好。”
黎禾不想说话,闷着头做蛋糕。
蹇济鸿也没再开口,趴在柜台上,看黎禾细白的手指,在面团里揉来揉去。
黎禾的手非常好看,又细又长,还很白,像江城春季的梨花一样,纯洁无瑕。
就是这样一双手,在!帮!他!做!生!日!蛋!糕!
蹇济鸿忍不住又嘿嘿嘿地笑起来。
黎禾:“……”智障。
“黎禾。”蹇济鸿看着他的手说,“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
黎禾没说话。
“你刚刚弹得曲子好好听啊,是你自己写的吗?”蹇济鸿问。
“不是。”
“哦。”蹇济鸿往前趴了点,“我还想听,你可不可以唱给我听啊。”
“不。”
“噫,你好冷淡。”
“……”
蹇济鸿一点都不失落,一双眼睛开心得弯起,满心都是黎禾在给他做蛋糕的画面。
看了好一会儿,蹇济鸿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打开录像功能对准了黎禾。
黎禾黑着脸对他说:“关了。”
蹇济鸿:“不要嘛,我不给别人看,我就想自己私下每天拿出来欣赏。”
黎禾动作顿了下,低下头说:“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蹇济鸿没反应过来:“什么奇怪?”
黎禾没看蹇济鸿,埋着头说:“正常人会像你这样,录一个同性做蛋糕的视频,还每天拿出来看吗?”
蹇济鸿愣住。
黎禾飞快地看他一眼,点到即止地没再说话。
之后沉默一直蔓延在咖啡厅,等了不知道多久后,蛋糕做好了。
不大,只有成年人两只手掌摊开的大小,上面很简单的抹了层白色的奶油,裱了两朵白色的小花,最后正中间随意得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吃吧。”黎禾说。
蹇济鸿问:“我的生日蜡烛呢?”
黎禾随手从身边扯了一张餐巾纸,卷成长条,拿打火机点燃凑到蹇济鸿面前:“吹。”
“卧槽卧槽黎禾你脑子喂狗吃了吗!”蹇济鸿看那巨大的火花,脑子嗡嗡响,他飞快扑过去噘嘴狂吹气,火却并没有熄灭,眼看着就要烧到黎禾的手,蹇济鸿想都没想就伸出手要去夺过那正在燃烧的纸巾。
但当蹇济鸿一把抓住黎禾手指时,黎禾已经先一步将那纸巾扔进了水槽。
火灭了。
蹇济鸿死死抓着黎禾的手,心跳快到要跳出来,他望着黎禾,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干嘛,刚刚差点烧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