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事儿朕准了。”兔簪说,“你说呢?”
首席大臣倒很高兴:“这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侍从来报:“国师来了。”
首席大臣闻言讶异:“国师怎么来了?”
兔簪便道:“朕让他来的。”
此时,国师缓缓走入殿中。这国师却非赤狐,乃是一只老乌龟。兔簪见了他,却有些失望,下意识地摸了摸锁骨下的红斑。
乌龟国师皱眉说:“君上的胎记似乎很妖异啊。”
“胎记?”兔簪一怔,“这是胎记么?”
乌龟国师又说:“是啊,这样红色的胎记,是有所传闻的。”
“什么传闻?”兔簪好奇问道。
乌龟国师答道:“传闻,若说前生死于大劫,留下的致命伤会化成这样的胎记,带到今生。”
“前生死前的致命伤吗?”兔簪心中一动,又摸了摸那一圈红斑,“那你看,这样的红斑像是什么伤?”
国师摇头:“我看不出。”
首席大臣倒是好奇地看了两眼,说:“这个倒有点像咬痕啊。”
“咬痕?”兔簪凑近首席大臣,“你怎么知道?”
“我是山里长大的野生猎食者,怎么会看不出?”首席大臣打量一番,又说,“像是狐狸咬的。这么大的嘴巴,得是赤狐。”
“赤狐?”兔簪怔了怔。
“那是。”首席大臣点头,“但也只是像罢了。这个前世伤痕也就是没有根据的传说而已。我是不信的。”
“哦……”兔簪无奈苦笑,又想说什么,倒说不出来。
屋内顿时安静得很,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了。首席大臣便先站起来告退,国师便也跟着跪安了。
兔簪独自坐在室内,总觉得局势仍不明朗,入坠云雾之中。
不过几分钟,却听见噔噔噔的急切脚步声。
门被推开——是霜翎回来了。
“霜翎?”兔簪站起来,讶异地说,“你去哪儿了?”
霜翎嗽了两声,说:“我知道今天白天皇后会来找你说事情,因此我就跑去他的寝宫里搜宫。”
“你去搜宫?”兔簪讶异,“搜什么?”
“搜证据!”霜翎目光里写满坚定,“我觉得,他绝对不是那种人。他之前说的动机,我无法相信。”
兔簪有些明白,霜翎是个很固执的人,他既然爱上了皇后,自然不太容易动摇。但兔簪却摇头叹气,说:“可是在上一个轮回中,他被抓捕后,寝宫也被彻彻底底地搜过一次了。也没发现什么呀?”
“上一个轮回中,我们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对我们的怀疑有所察觉了,还让人去偷血样。之后又匆匆忙忙赶回宫中,可能有很关键的证据也被他销毁了。”霜翎推测道。
兔簪仔细一想,顿觉有理。上一个轮回里,赤狐利用“荧惑守心”的天象,把皇后困在了国庙。皇后找人去偷血样,虽然没成功,但皇后也找到了机会回宫了。皇后三番两次在国庙里提到要回宫,说不定宫中真的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兔簪忙问道:“那你发现什么了?”
霜翎点头,说:“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霜翎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兔簪:“这个藏在他相框的背后,我觉得很可疑。”
兔簪接过照片,但见是一张老人家的照片。照片虽然已经泛黄,但老人家的面目还是很清晰的。
“这个老人家……”兔簪眯起眼睛,“有点眼熟啊。”
“你认识吗?”霜翎急切地问道。
兔簪倒想起来了,道:“那个狐山老禅师!”
“狐山老禅师?”霜翎讶异。
兔簪知道霜翎只保留了上一个轮回的记忆,便解释道:“这是狐髻做狐王的时候的事情了。他带了我们去一个地方,见了一个老禅师。你还说,那个老禅师是得道的转生仙鹤,因此对他很敬重。”
“是吗?”霜翎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但也无条件地相信兔簪,“皇后为什么会有老仙鹤的照片?”
“去问问不就知道啦?”兔簪说,“我们去狐山。”
“还是别了吧!”霜翎摇头,“你现在可是被谋害着的,坐什么飞机、汽车的很危险。”
“那也是。”兔簪想起来了,自己还在狐山附近飞机失事过一回呢。
霜翎看着兔簪,眼神坚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说:“这样吧,我们先把皇后控制起来,以免他伤害你。”
兔簪惊讶无比,半晌却说:“但是你还是爱着他的吧?”
霜翎眼眶蓄满了泪水:“嗯。”除了“嗯”字,他说不出其他了。话一多,眼泪就容易掉下来。
“但是皇后德高望重、身份贵重的,要用什么法子把他控制起来呢?”兔皇也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