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太较真儿。”老太太抬手点了点,摇头,“以小换大的道理都不懂,还说是商人呢。”
“感情还是单纯点好,混在生意里影响了生意也糟蹋了感情。”姜泓笑了。
虞舟一会儿看对面一会儿看旁边,说起来他们讨论的是她和她的事业吧,可为什么感觉就是插不上嘴呢?
“你现在也成家了,是时候挑大梁了。我之前说让你接手立人的事儿不是说说而已,你明天就去公司,文件我已经签下去了。”老太太坐了一会儿起身,两人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姜泓上前要扶她,她却固执地摆摆手:“还没到那天呢。”
“我们送你去休息。”姜泓道。
老太太转头看后面的虞舟,问道:“折腾到现在,不困吧?”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问“困吗?”,问“不困”是要人答困还是不困呢?
“还好。”虞舟努力地让自己笑起来没有那么无奈。
老太太的一双利眼像是什么都能看透一样,她停顿了步子等着虞舟走上前,道:“结了婚他不一样了,但你还是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让他影响了你。”
虞舟起初点头,跟着老太太走了一顿距离之后又觉得不对劲儿,这难道不是变相地提醒她不要仗着姜泓的势做以前不会做的事情?以他们这样的人家,完全有理由产生这样的隐忧。
真是个厉害的老人家。虞舟感叹,别人家年近七十的老太太早就含饴弄孙遛弯儿跳舞了,可眼前这位虽头发白透但精神矍铄,走起路来步子也稳当,脑筋更是比年轻人还清楚,让人害怕。
“您早些睡。”姜泓上前一步打开了房门,侧身让开的同时对着虞舟使眼色。
虞舟这回明白了,亲自陪老太太进了屋,完全将她安顿好了之后才退出来。
姜泓在外面等她,没看手机也没看向别处,似乎就是专注地做着等她这一件事。
“走吧。”虞舟轻手轻脚地关好门,声音也随着步伐放低。
两人走出小楼,外面的月色都深沉了几度,虞舟等了一晚上,姜泓终于识趣地将外套脱下来扔在了她肩上。
虞舟赶紧裹紧,笑着道:“还以为你要冷酷到底呢。”
“你抖得那么明显,我又不瞎。”
“幅度大点儿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啊,让你想装作看不见都没可能。”
“呵。”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逗着,来时漫长地一段路走回去似乎快了不少。
姜泓的别墅在市中心,距离虞舟常去的博物馆也就十分钟的脚程,可虞舟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里,想来大约属于有钱人的隐蔽。
“早些睡。”进了大门,姜泓指着二楼最南边的卧室,道,“你的房间在那里。”
在这之前虞舟并不担心会和姜泓同住一屋,因为从某些人角度来说,说不定谁占谁便宜呢。
眼前着姜泓就要上楼了,虞舟纠结了一晚上的事儿还是没能说出口。她这个姜太太,说到底不过是糊弄外人的,在姜泓的心目中,或许司机小刘都要比她的话值得听上一听。
“姜泓。”可嘴先与大脑行动。
姜泓停住脚步,扶着楼梯杆儿看她:“我睡北边的那间。”这意思是说不用担心半夜走错卧室的事情发生,一南一北,除了有意走错以外,就算是梦游都不可能出错的。
“我觉得我很多年前可能见过你家老太太。”虞舟蹙眉。
在疗养院里,送老太太进卧房之后她见着床头的一副画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意向猜一猜,在哪里见过老太太呢?
这与姜泓为什么要娶虞舟有关哦。 姜泓的书房是这栋别墅除会客厅以外最大的一间,走近这里第一眼注意到的定然屋子中间那一张宽大的棕色皮制沙发,书房里的装饰很少,都是实用性的物件,给人一种刚硬的感觉。
一天的折腾虞舟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靠着舒服的大沙发,仰着头道:“老太太那张年轻的画像我印象很深,但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