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大的娃,江应梅心中有数。
“去你娘的老太婆,你骂谁烂货呢?”陈艳秋瞪眼吼到,转而阴阳怪气冷笑说,“呵,怎么就不可能了,三年前你带你儿子相亲,嘴里把他夸到天上去,结果呢,转头就带回来三个野种,这事村里人可都知道......啊,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林云抬手,打了陈艳秋一巴掌。
不是为江应梅,而是因为陈艳秋骂野种。
虽然她才嫁到昆家,和几个小姑娘也还没什么感情,但既然她决定留下,就不能看着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我怎么就不敢打你?”林云鼻孔哼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女儿是野种,我打的就是你。你不是说我女儿偷你儿子地瓜吃吗,那就去你家看看,你家今天有没有煮地瓜。”
说着,林云拉住陈艳秋的手要走,却被陈艳秋甩开。
因为陈艳秋是睁眼说瞎话,她家连着五天都没煮过地瓜吃,她来闹,无非是看昆纬成了植物人,昆家没了顶梁柱,想来讹诈一点东西。
“我呸,你个冲喜晦气娘们,我才不敢让你上我家。”陈艳秋一人打不过林云她们,识相拉住儿子,边走,一边歪头骂儿子,却是说给林云听,“以后遇到那些没爹没娘的野杂种,躲远点知道吗,免得惹一身晦气,到时候看我不打烂你屁股。”
林云眉头紧蹙,一手叉腰,指着陈艳秋的背影大喊,“陈艳秋你再让我听到你骂一句野杂种,信不信我让你儿子成为真的野杂种?”
陈艳秋已经走了有段距离,心知林云追不上来,回头嘲讽,“野杂种!野杂种!你全家都是野杂种,老娘就爱骂,你别以为老娘现在走了是怕你,你们人多欺负我们母子,都给老娘等着,迟早老娘回来找你们算账。”
面对陈艳秋的无耻嚣张,林云心中那个气啊,她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陈艳秋方向扔去。
可陈艳秋已经走远,石头在半空滑出一道弧线,没真砸到人。
很快,陈艳秋母子的身影九消失在林云视线中。
林云回头问几个孩子有没有受伤,春兰、夏兰红着眼眶没说话,最小的冬兰举起手指,口齿含糊不清:“疼,要吹吹。”
林云低头一看,冬兰的手臂划破了一点皮,轻轻吹了下冬兰的手臂。
春兰忙把冬兰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林云。
林云无奈,又想到陈艳秋泼赖的模样,刚才的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她看向江应梅,“妈,我刚才没给你惹麻烦吧?”
其实刚才林云如果不打陈艳秋,江应梅肯定不会放过陈艳秋。
对于林云那一巴掌,江应梅有点意外,她从不信后妈能带继女如亲生这种话,但林云能为了孩子出头,这点就让她很大程度上认可林云做儿媳妇。
“下次要出手就打狠点,省得她那张烂嘴瞎逼逼。”江应梅没直接回答林云,丢下这句话,带着几个孙女进屋去了。
不过,林云知道江应梅这话是认可自己行为,心里小开心下,突然想到昆纬还光着,忙跑回去。
大家却都忘了少一个秋兰。
昆纬看到小媳妇又回来,两眼刚亮起来,就听到小媳妇说,“你放心,等你走后,就算我改嫁,也一定会找个对孩子好的。谁再敢说她们是野杂种,我见一个灭一个。”
昆纬飘刀林云跟前,虽然两人脸贴脸,林云却感受不到昆纬的存在,气得昆纬狂吼:老子还活着,你想嫁给谁?
林云听不到昆纬的话,也感受不到他的怒气。
但如果她能看到昆纬,就会发现这会,他的脸黑得吓人。
在以后昆纬醒来的日子,林云每每想到她现在说的这些,就恨不得拔了自己的舌头。
江应梅屋里,她正在给冬兰擦药。
春兰抱住冬兰,柔声哄着,“冬兰不怕啊,阿奶给你涂了药药,就不会疼了。”
冬兰紧紧抱住大姐,闭眼流下一滴泪。
昆云玲站在一旁,两手环保在胸前,玩着手指说:“妈,那个林......我嫂子还挺有能耐的啊,我还是头一回看到陈艳秋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