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里，少女脸上的笑容明媚，比西餐厅里橘黄色的灯光还要暖。
少年心中一阵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按耐不住了。
“代薇……”
他轻轻唤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代薇抬起头来看向裴风，嘴里还咀嚼着食物，白净的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很是可爱。
裴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句话终究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代薇，我喜欢你。”
少年并不知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他只知道他从来没喜欢过别人，就连曾经对他崇拜的父亲、依赖的母亲都没这么喜欢过。
代薇是他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人了。
明明是打算高考完之后再表白的，可他到底是没忍住。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要是能控制得住，就不叫感情了。
情难自禁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说完这句话后，裴风才意识到气氛不对，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他的耳后。
裴风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说这些，但刚刚的气氛一切都很完美，他说出那句话似乎也是水到渠成。
他并不后悔。
只是当看见代薇脸上浓浓的诧异后，他又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着急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总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就这么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真挚和热烈在这一刻全都涌现。
代薇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喜欢我？”
“开……”
“是。”
裴风回答得很干脆迅速，没有一丝犹豫，神色很认真，更不像是在开玩笑。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将代薇原本想说的那句“开玩笑的吧”全给堵了回去。
代薇呼吸一滞，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气氛融洽，怎么一瞬间就变了样了呢？
裴风喜欢她？
他亲口说喜欢她？
她的直觉是对的？
她没听错？
代薇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明明之前裴风才很坚定地说过不喜欢她的，她也深以为然，怎么才两个月就成这样了呢……
她的心跳得很快，脑子里乱成一团，具体是什么感受代薇自己也说不清，但她知道，她不排斥。
只是她现在根本没想好该怎么去回答裴风这个问题，她低下头，不敢去看他那双过分热烈的眼睛。
叉起牛排吃了一口，笑了一声：“别跟我开玩笑……”
裴风看着她的动作，知道她是一时间难以接受，面对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只不过看见她这样的鸵鸟心态，心里也不太好受。
“代薇，你看着我，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开玩笑的吗？”
他的嗓音比平时要低沉些，呼吸也沉重了几分，似乎也有点激动。
代薇当然不敢看他，甚至一时间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心跳并没有平缓下来，她有些受不了这个气氛了，开口道：“可是你之前明明说不喜欢我的……”
语气弱弱的，当中还带着不解。
裴风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当初一时傲娇为了面子说出来的话会成为她搪塞自己的理由。
“那都是多久之前了，能跟现在一样吗？”耳后那抹红已经延伸到脸颊上了。
“而且那时候我就是不好意思说的气话能当真吗……” 最后一句话裴风说得很小声, 但代薇还是听到了。
她不敢去细想他话里的意思，更不敢相信,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脑子里又不停的循环播放他刚刚说的那几句话。
所以……
裴风的意思是他很早之前就喜欢她了吗？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才在那时候否认了？
见代薇不说话，裴风也不想逼她, 他也知道是自己太唐突了，小姑娘肯定没有任何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