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仪式感。
符合易无澜一贯的行事作风,他总是很有仪式感的做着任何事,讨厌任何的仓促之下的决定。
其实也应该这样,既然离婚,所有的纠缠都是多余,不值得,且没必要。
盛凌手动了动,似乎想抬头。
“别动。”易无澜制止了他的动作。
有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微凉的手覆盖上了盛凌的眼睛。
易无澜蹲跪在沙发上,手覆盖着盛凌的双眼,两人肩头身体挨蹭着,很像以前密不可分的时候。
易无澜记的很清楚,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盛凌都是他的支柱。
或许说支柱有点绝对,应该能算寄托。
少年时的盛凌,桀骜却有担当,明明规规矩矩穿着白衬衫,成绩也排行前列,但就是不像个好学生。
或许是因为眼里的狠劲,也可能是打架的水平,还有执着冲破世俗的不屑。
易无澜轻声说:“很无聊的爱情故事,她固执爱上了一个男人,甘愿放弃自己的才华困守在被精心打造的花园里。”
上帝好像总钟情于这样的爱情故事,让一个人深爱,让一个人背叛。
盛凌手指微动,易无澜瞧见了,笑了笑,继续说:“医生的结论是自杀,我不信,问了很多人,都是这个说法。”
易无澜疯了样的找母亲认识的人,找警察,找医生,找所有他能问的人。
“她不是会自杀的人,对不对?”
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是那样的相似。
怜悯,同情,叹惋。他问得多了,还能看到微不可查的厌烦情绪。
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
易母最后接触的人是梁老先生,但梁家一夜之间搬家到国外,再寻不到踪影。
“盛凌,盛凌,”
易无澜嗓音温软带凉意:“我某种程度上是不是很像她,固执的爱你,有没有给你带来负担?”
盛凌手猛地抓紧,开口想要说话,却被易无澜的手指抵住。
易无澜拿开捂着盛凌眼睛的那只手,盛凌仰着头终于能看到易无澜。
两人保持着这姿势对望。
躲在窝里的小猫细细叫出声来,易无澜照顾这只小猫咪还算细心,每天喂食铲屎还给他梳毛。
这猫儿性格可能随了主人,有点傲,不轻易黏人。
连讨好的喵喵叫声都很少。
现在叫起来,不知是不是察觉气氛不对,紧张地喵喵叫起来。
易无澜弯了弯眼:“我很爱你,曾经很爱你,这耗费了我一些时间和热情。”
只不过这时间有点长,十年,热情也有点多,几乎让灵魂燃烧。
盛凌看着易无澜带着凉薄笑意的眼,听着这句话。
想自己完了,他真的完了。
盛凌能感觉自己在沉沦,不能自抑的沉沦,他几乎能清晰的感受到。
盛凌嗓音嘶哑:“不一样。”
易无澜的爱从来没有给盛凌带来负担,他给的都是盛凌需要的,于是盛凌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这一切。
盛凌有些急迫“不一样,无澜,这不一样。”
盛凌几乎能预感易无澜接下来会说什么话,他有预感,所以他心脏紧缩,捏着易无澜的手腕,死死捏着,好像这样就能制止易无澜接下来说出口的话。
但肯定是制止不了的。
易无澜轻柔低语:“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不好?”
黑曜石样的眼里闪着清透的光,笑意也是生动的,像是根本没有说出那句宣判一样的话。
盛凌沉默回望,眸中全是深藏的痛苦。
原来这样疼,易无澜是不是曾经也体会过。
他放松捏易无澜手腕的力道,任由寒风在心口肆掠。
盛凌终于沉声:“无澜,你可以当我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