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渣攻真香了_作者:天星桃(45)

2020-03-09 天星桃

    那个小时候坐在他肩膀上,吵着要去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孩子,早就在时间的洪流里消失不见了。

    易无澜对外人总是竖着一层冰凉盔甲,而他这个父亲,在易无澜心里,也属于外人。

    这个家于他而言的唯一意义,就是那个牌位。

    因为易无澜的母亲想要呆在这个房子里,于是易无澜把牌位留在这里,时不时回来看看。

    易父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背都好像佝偻了,往下指了指,那个在楼梯后面墙壁上的小柜子:“在那里。”

    易无澜毫不犹豫地走下去,打开柜子,里面地方小,只能供下牌位,还有一盆残败的木芙蓉。

    易无澜顿了一下,把牌位拿出来,拿出手帕仔仔细细擦拭上面落下的灰尘。

    他擦得那样专心,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易父踉跄着走下来,对易无澜说:“对,对不起。”

    易无澜不怎么在意,只是把牌位抱在自己怀里,然后抱起那盆花。

    平静转身对易父说:“之前给你打过一笔钱,算是偿还恩情,以后你老了,我也会让银行定时给你每个月汇法定养老金。”

    “至于你,”易无澜看向董曼曼,冷意凛然:“记得管好你自己和你那儿子,别在外面打我和盛凌的招牌,不然,”

    易无澜勾出个冷漠的弧度:“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易无澜毫不犹豫地转生,风衣划出无情的弧度,他单手把大衣拿上。

    走前留下冷冷一句:“从今天开始,所有你们从我这里获得的生意我都会收回来,别让我发现你们做手脚,你们承担不起后果。”

    背后是惊呼和花瓶倒地的声音。

    “澜澜!”易父急着往前走,太过急迫甚至滑倒跪在了地上。

    易无澜半分不在意,关上门,把所有的激动情绪关在门内。

    夜里的风很大很静,易无澜拿出手机订了张机票,又打了辆车。

    易无澜和他母亲性格其实不太一样,易母温柔有才华,喜欢花,也喜欢童话,总是温和的。易无澜却绝不妥协,永不妥协。

    易母的浪漫是空中童话,易无澜却是彻骨的烈火浪漫。

    易母怀易无澜的时候她种了一院子的花,年轻女人坐在窗边看着花,只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那个孩子。

    她给易无澜取名无澜,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都没有波澜,能活得平安顺遂。

    养儿九十九,常忧一百岁。

    她只想易无澜能生活得快乐些,诗意浪漫的走完一生。

    可惜,这些想法全部落空了。

    易无澜无数次的从伤痛中站起来,一次又一次,扯开荆棘摘取花朵。

    命运无数次把他从天堂打落到地狱里,然后又看着他一次次不屈服地站起来。

    纵使期待无数次落空,易无澜心底仍然藏着朵玫瑰,带刺的,刺得他心口都是血的,他也不会妥协。

    永远都不妥协。

    易无澜在风里站了一会儿,天空开始落小雨,他给盛凌拨过去一个电话。

    盛凌接起:“无澜?”

    易无澜冷淡看向远处昏黄的路灯,和灯下有越来越大趋势的雨丝,问他:“你喜欢玫瑰吗?”

    盛凌依稀感觉不对劲,他本来站在二层的阳台上,接到易无澜的电话后立马往下走,语气沉稳,语速放缓:“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易无澜的声音很冰,也很凉,平静地说:“回答我问题。”

    盛凌隔着电话,被冻了一下。

    这情况很少见。

    易无澜一向是冷的,他看似侵略性不强,那股子清冷却是渗透进骨子里。就像一扇紧闭的冷白大门,门边簇拥着层层叠叠的玫瑰,远看门上雕着花诱着你止不住接近,等走近了才发现根本没有钥匙。

    如果说世界上一定要有个人能打开这扇门,那一定是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