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话蹙了蹙眉,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霆息替容话解围,开玩笑道:“有什么刁钻的问题冲我来,别为难容话各位,他还只是个孩子。”
媒体记者们被他逗笑,识时务的把尖锐的话题全部丢给了他。但容话今晚大放异彩,算是成功从普通人中脱颖而出走进了观众的视野,媒体探究容话的好奇心不减反增,时不时还是要询问几句。
容话心里藏着事如坐针毡,回答问题都回答的简洁干脆,希望能快点结束采访。但排队想采访他们的人实在太多,等采访结束后,已经十一点半了。
记者前脚走,容话捧着桌上的玫瑰后脚就出了休息室。
“不是要去乔豆豆的餐厅开庆功宴吗?你去哪儿?”霆息问他。
容话头也不回,“你们先去,我等会就到。”
盛玉宇和游殊听见声音,从隔壁卢轶的休息室里走出来,盛玉宇只看见了容话疾走的背影,“话话你上哪里去!”
“你们先去Moom,我等会儿就来!”
容话手捧着玫瑰从音乐厅的后门一路跑出,奔跑过程中牵动了心口上没完全愈合的伤,疼的抿紧了唇,却还是没敢放慢脚步,直到看见喷泉池边的人后,这才迈慢了步。
慕别一身灰色正装站在喷泉池边,在舞台上相隔太远,到了现在容话才看清慕别今夜的衣着。
头发照旧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像是为了搭配身上的衣色,没用黑丝带改用了一根灰丝带,扎的随意,却无端显得雅静。
容话向他走进,他听到脚步声,脸从池边转过来,嘴上咬着的香烟在夜色中燃出一点微光,容话下意识的把手里捧着的玫瑰藏到了身后。
慕别道:“来了。”
容话声音有点喘:“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慕别单手取下嘴里的烟,吐出烟圈,“你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我还没听,当然不能走。”
他们之间相差两三步的距离,烟雾钻进容话的呼吸道里,他被呛的咳嗽:“抱歉,咳……我不知道有记者来采访,耽误了很久咳......”
慕别眉心轻蹙,随手将燃到一旁的香烟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按灭,“你闻不了烟味?”
烟味散了,容话好受许多,“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很多东西都过敏,烟是其中一个。”
后来长大一点身体变好之后有好转,但是因为从小到大家里人都让容话在远离香烟的环境中长大,久而久之,闻到这种味道他的身体会产生出习惯性的排斥反应。
“那怎么办,我现在身上满身都是烟味......”慕别轻叹,伸出另一只没拿烟的手放在容话的唇角轻轻摩挲,“擦口红了。”
容话
被摸的痒,却没躲开:“化妆师说我唇上没颜色,擦一点上镜看起来好一点......”
他有些尴尬的想去擦掉嘴上残留的口红,毕竟是女孩子用的东西,他一个男人一直擦着的确挺怪的。
“留着吧。”慕别说:“这颜色配你好看。”
容话被慕别摩挲的位置忽然变得有点热,神情有些局促:“你听了我最后独奏的那首曲子吗?”
“听了。”慕别余光瞥过容话一直藏在身后的手,“很好听,但我忘了叫什么名字。”
“《雨幕逢月》。”容话一字一顿,“叫这个名字。”
慕别默念这几个字,周遭柔白的灯光如月色般印在他精致的脸庞上,眉眼间尽是温意。
容话凝视着慕别的脸,捧着玫瑰花的手有些颤动。
“你喜欢这首曲吗?”容话轻声问。
“为什么要这么问?”慕别的浅酒窝显露出来,他在笑,“就算喜欢你又不是写给我的,又不会送给我。”
“就是写给你的。”容话吐字清晰,“也是送给你的。”
慕别眼底的笑渐渐隐没,片刻后他收回停在容话唇边的手指,转而抬手摸了摸容话曲卷的发丝,“今天头发卷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