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话从他胸膛里爬起来,和他视线交融,“带我一起。”
慕别失笑,“知道了。”他曲起一只手指,在容话的鼻梁上轻轻挂了一下,口吻有些得意:“小粘人精,怎么就这么喜欢粘着我。”
容话找不出能反驳的话,从慕别腿上翻身下来坐到一边,拿出手机再度拨打慕地野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他切断电话又重新拨打几次,次次都是忙音,打不进电话。
他拿着手机思索片刻,点进浏览器搜索霖山,出现在头一条的新闻就是“霖山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山中信号暂时中断,周边道路被雪盖住,现已实施交通管制,道路封锁,预计清扫雪后将在傍晚重新放行。”
慕别朝他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封路了?”
“嗯。”容话握着手机边沿的手指收紧,“慕地野的电话打不通了。”
“从湛海到霖山车程是多久?”
容话想了想,说:“不算远,三个小时。”
“现在快到中午了,按照盛玉宇离开的时间算,他们差不多已经抵达霖山了。”
容话面露忧色道:“通往霖山的高速公路要到傍晚才放行,我们最早也要晚上才能到达。”
这中间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在霖山上可以发生的事,无穷无尽。
“你先去换套厚衣服,再给乔小姐请个假。”慕别神态从容,“我们马上就能到霖山。”
容话不疑有他,给乔菁打电话请了假,又去卧室里快速的换了冬衣后,重新回到慕别身边,“走吧。”
慕别帮容话整理了一下衣领后,张开一只手臂,“过来,抱紧我。”
容话听话的抱住慕别的腰,眼里有奋色,“然后呢?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我们突然就消失了?”
慕别衣袖里飞出数只血蝶,成群结队的包裹住慕别和容话,慕别道:“差不多,不过速度可能会更快一点。”
血蝶晶莹透彻,颜色红亮,妖冶美丽。
一只蝶就飞在容话的手边,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前伸了伸手指碰了一下这只血蝶,蝶翼颤抖,立刻从半空掉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容话像是做了坏事一样,看着这只蝶又惊又怕,“我就是想碰一下它,它怎么就死掉了……”
“它不是死了。”慕别眼神轻扫过那只蝶,“它是被你摸了一下,害羞欲死。”
躺在地上的血蝶慢悠悠的飞起来,自发的停在容话的肩膀上,身上的颜色因为害羞变得更红艳,像烤熟了一样。
容话还没弄明白这只蝴蝶为什么会害羞,眼前一花,几道白光闪过之后,风雪扑面而来,身前的能见度非常低,容话被风雪吹的连屋内,找到安装在墙面上的中央空调开关,打开暖气后,把容话拉到出风口下坐好,容话回神:“我们是到霖山了吗?”
“对面就是霖山。”慕别安置好容话,“我上山去了,最晚入夜回来,你乖乖的待在休息站里,哪也不要去。”
容话始料不及,仰着头看他,“你现在就走了?”
“嗯,我早去早回。”慕别摸了摸容话的脸颊,另一只手的指尖上停着一只血蝶,递到容话眼前,“它替我陪着你。”
容话迟疑的点了一下头,伸出手掌,血蝶从慕别的指尖飞到它的掌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煽动翅膀。他说:“你不要受伤。”
慕别应声答:“好。”
话音一落下,就如一阵无形的风,凭空消失在容话的眼前。
盛玉宇穿着戒刀的袈裟,行走在霖山的风雪中。
一个小时前,他和戒刀、慕地野以及慕地野的两个堂兄妹慕唧唧和慕吒吒从霖山山脚下往山上爬,临上山之前商量得好好的,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单独行动,走到一半时,慕唧唧突然像疯了一样开始乱跑,慕吒吒和慕地野去追,三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再留下他和戒刀两人一起,没走到十分钟,戒刀也跟疯了狂一样提着刀就往风雪里走了,五人全部分散,现在就只有盛玉宇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