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刀抬手,刀身平稳的停在空中,刀锋直指盛玉宇的咽喉,一点一点的向前。盛玉宇退无可退,哭的泪眼朦胧之时,一只血蝶突然出现停在了黑刀的刀刃上,戒刀的刀顿住。
“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的慈悲之心都去哪了?”
慕别的身影凭空出现在盛玉宇和戒刀之间,盛玉宇终于找到依靠,跪坐在地上双手抱住慕别的腿,哭的稀里哗啦:“慕别……你再晚点来,我就要被他杀死了,呜呜……”
慕别抽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被盛玉宇霎时抱的更紧,慕别恐吓道:“敢把眼泪鼻涕擦在上面,我就让他现在动手。”
盛玉宇吓的眼泪流的更凶,却不敢再哭出声,努力的憋着嘴。
戒刀视线下滑,落在盛玉宇哭的满脸的神态上,片刻后,忽然道:“解开。”
慕别道:“不准动他。”
戒刀阖上眼,又是一阵沉默后,重新睁开,“不动。”
慕别这才打了个响指,戒刀手中的长刀晃了一瞬,盛玉宇见状立刻将身体往慕别的背后躲了躲。戒刀注视着盛玉宇的一举一动,反手将长刀重新插回了身后,理了一下袈裟上的风雪,转身离开,消失在忙忙风雪之中。
“还要抱着我的腿到什么时候?”
盛玉宇抽泣的松开慕别的小腿,慢吞吞的从雪地里爬起来,“……他为什么要杀我?”
慕别漫不经
心地收回远处的视线,“我又怎么知道。”
盛玉宇擦了把脸上的泪,神情悲伤,“就因为我是兔子妖吗?”
慕别回了两字:“也许。”
盛玉宇又忍不住哭出声,“可我和他明明是朋友,他之前还住在我家里,洗碗、帮我照顾花草,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一下子他就想要杀我了?”
“话话知道我是兔子妖,也从来没想过要杀我,容话还是把我当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他不一样……”
慕别瞥过盛玉宇那张泪涕横流的脸,半晌后,说:“戒刀不是容话。”
盛玉宇捧着脸,一下一下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缓了许久后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绝口不再提关于戒刀的事情,话锋一转:“你怎么来了?”
慕别道:“来杀稜岁,顺便来找你。”
盛玉宇耿直道:“我们俩的关系没那么好……”
“你倒是清楚。”慕别似是而非的笑,“是容话让我来的。”
“话话?”盛玉宇心里一紧,“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慕别反问道:“你说呢?”
盛玉宇才收住的泪又有故态复萌的趋势,“他知道我骗他了吗?”
“容话可聪明了。”慕别扫了一眼地上稜岁的尸体,忽然笑了一下,脚步一转,往下山的方向而去,“你觉得你那点蹩脚的谎话能骗住谁?”
盛玉宇趔趄了一下快步跟上去,急切的询问:“那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不知道。”
盛玉宇委屈道:“我不应该骗他的,我错了……”
慕别似乎有些不耐烦,“道歉留给容话听,我不想听。”
盛玉宇还在问个不停:“他在哪里呀?他有和你一起来吗?”
“霖山山脚下。”慕别斜了一眼盛玉宇,盛玉宇瘪了瘪嘴,可还是想问:“我现在去见他,他是不是会很生气,我要不要再在山上多待一会儿了再去,或者我……”
“你可以多待一会儿,我和容话先回去了。”
说罢,脚步加快,好似真的要抽身离开。
盛玉宇哪能让慕别丢下他一个人在霖山上晃悠,快步的跟上去,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把满腔的问题全部给憋了回去。
等走了一段路过后,他突然拉扯住慕别的衣袖,“等、等一下……”
慕别不欲多言,一副盛玉宇再多说一个字立刻就消失的神情。盛玉宇喉结滑动,字眼在嘴里滚了几滚,才艰难的说出:“和我一起来的几个人在霖山里走散了,他们都是人族,在雪山里带太久可能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