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别眼中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缓声道:“取出来了,别担心。”
容话犹疑的颔了颔首,还想再询问些什么,盛玉宇一通电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话话,你在哪儿啊?”盛玉宇问道:“我怎么没在你家里看见你啊?”
容话瞟了慕别一眼,“我在外面,有点事。”
“是不是和慕别在一起?”
容话说是,盛玉宇的声音立刻蔫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给你带了小蛋糕。”
“我马上就回来了,谢谢你玉宇。”容话说完,又嘱咐道:“你明天还要上班,别在家里等我,早点回去休息。”
盛玉宇称好,临挂电话之时,提醒了一句,“你明天下午有课吗?你订的新床好像就是明天要送来了。”
“我明天下午没课。”容话道:“会在家里准时签收的。”
盛玉宇这才挂了电话。
两人回到别墅已是深夜,一夜的跌宕起伏让容话疲惫不堪,简单洗漱了一下后想草草睡下,背上的粘腻感却让他很不适。他本不是个易出汗的体质,但由于今晚惊吓颇多,溢出的冷汗比平常运动过后还要多一些。
慕别十分体贴的帮助容话换了衣服,看他小动作一直在往自己的背摸着,问道:“要我帮你洗澡?”
要是换做平时,容话指不定就点头答应了,但几个小时前的亲密接触还历历在目,容话看见慕别那张脸心内说不出的别扭,果断的摇了摇头,自己进了浴室,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好在他左手灵活度不错,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把自己清理了一遍,重新穿上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
卧室内只亮了一盏床头灯,慕别压着被子平躺在床上,阖着双眼,看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容话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头正要按灭夜灯,慕别忽然翻了个身,脸朝向了他这边。
暖黄的灯影有一束恰如其分的打在了慕别的下颌线上,将他整张面容的轮廓映衬的越发深邃。
慕别的五官真的生的很好,桃眼噙笑,眼尾垂翘,瞧着人的时候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雅致中蕴含着脉脉温情。
红耳钉从他的发隙间露出来,容话不知何时半蹲在了床边,好奇的伸出指尖在那颗耳钉上轻轻碰了一下。
——凉凉的。
他在心里说。
容话小声的嘀咕道:“狐狸精还能有初吻,骗傻子吗”
他强硬的扯出慕别身下压着的被子给人盖到了身上,啪嗒一声关了床头灯,绕到床榻的另一侧躺上去睡了。
等到他呼吸平稳陷入深眠之时,躺在他身侧的人眼睫翕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慕别坐起身,眸光落在容话的睡脸上。须臾过后,他伸手拉开了容话身上盖着的被子。
容话的睡姿很好,即便是侧身睡着,他的双手也是安分的搭在胸前,没有一丝逾矩,越线到慕别的位置。
过分乖顺。
慕别的眼神开始下移,似有若无的扫过容话的全身,最终定格在容话的一双腿上。
他眼睫垂了几分。
——这是又起了坏心思。
晶莹剔透的血蝶从慕别指尖飞出,煽动着翅膀,从容话的衣服里无声的印入,悄无声息的停在那皙白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淡化。
容话像是被这异样惊扰,眉心微微动了下,却不足以将他从酣睡中唤醒。
而在他的衣料之下,那只振翅的蝶早已逐渐变成一只纹样,安静的栖息在他的皮肤上,泛出星点红芒,随后又隐没不见。
慕别重新替容话盖上被子,身形突然从床上消失,出现在屋外的窗边。
他仰头睨了一眼,一团黑若积云的幕布骤然出现,将天空遮挡的密不透风,透不出半点光。
“把千面带到我面前来。”慕别声冷如冰,“我要亲手把他的脸皮,一张一张的撕下来”
渊泽之主一怒,渊泽境内,百鬼生寒,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