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中越发沉住起来,在那越发凌冽的信息素中,唯独那低哑的声音如此清明而又近在咫尺——
“学长,不用怕。”
终端那头的声音似乎围绕在耳边,像地心引力一样带着美妙的磁性。
“我就在你身边,和你一起。”
里斯顿十月的阳光已经不再灼热,与秋季的微风一同将温度变得无比适宜。
联邦大学还仅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会进入寒假,虽然还有期末考试,但学生们几乎已经进入了一种迎接寒假的喜悦中。
统筹会宽敞的模拟演练室中并没有什么人,不属于练习的时间,只有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泻而入。
“会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
“会长?”
“……不好意思。”
黎书将视线从玻璃窗上挪了回来。
他转过身,对上了有些匆忙而来的祝言关切的眼神。
“会长,你刚才怎么了?”
“发了一会儿呆,没有什么事。”
黎书说着就侧过头,少了阳光直视而变暗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果然昨天晚上……
还是太累了。
虽然只是一通电话,但刺|激与兴奋却完全不比见面要少。
反而因为无法面对面、只能听着终端里的声音来想象而过|激。
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火葬场。
结束了这件事后他累的几乎就要倒头就睡,但是床单上的液体以及乱七八糟的道具都在催促着他整理。
更甚的——
还有那个被染上了浓|稠液体的小瓷瓶。
让他在事后完全不忍直视。
于是深感疲惫的黎书只能去整理床单和清理瓷瓶,把一切都完成后已经是十二点了。
好在刘秦今晚在联谊聚会,并没有回来,否则他也不知道告诉自己的舍友,自己房间中传来的异样声究竟是什么。
……或许他会解释是外星人吧。
解决了一切又去洗个澡的黎书终于能够躺回了被窝。
但翻来覆去他都难以入睡,甚至在快要睡着的时候——
脑袋里不断地回响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究竟干了什么。
又对了终端独自一人在房间做了什么。
羞耻以及失眠的愤怒立刻涌上心头,于是黎会长一怒之下拿起了终端,拨打了电话。
“学长。”
电话那端的方鹬似乎是睡着了,十分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了吗?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
“你睡了吗?”
“我睡了啊,学长是有什么急事吗?”
黎书冷静中带着一丝怒意:“没事,我只是想吵一下你。”
“……”
“你睡得真香,我倒是因为你睡不着。你不知廉耻,不知所谓,你个王八蛋,禽|兽,不要脸。”
方鹬:“……???学长?”
黎书:“再见。”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中。
但尽管他很快睡着,也是三点之后了,第二天七点的课加上一个上午军系的实战课程,都让他感到非常的疲惫。
而祝言和他约在两点见面,黎书几乎没有午休就来到了演练室。
直到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
但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出什么来,于是立刻甩了甩沉重的脑袋,跟着祝言一同走向了演练舱。
“会长,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祝言从自动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递过来。
“昨晚没睡好吗?”
“谢谢你的关心,可能是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