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萌洗漱后之后,拎着东西就出门去谢书尧租用的办公地方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们大宿舍有一个叫‘菜鸡女博士抱团取暖群’,平时大家都在这个群里酸一酸包萌,今天这个群里又有动静了。
“你们知道么?包萌好像疯了!我早晨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包萌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一通龇牙咧嘴,就好像撞见鬼一样。你说是不是她的科研压力太大了?”
包萌的室友沉默了一会儿,吱声道:“应该是,前几天她回来之后和她那个闺蜜打视频电话说,谢书尧又给她和那个杜岳安排了三篇论文,估计最近忙着写论文呢吧!”
上厕所撞见包萌的那个女博士发了一连串的问号,最后还补了一句“三篇?”
其它女博士瞬间就不吱声了。
人家又有三篇一区论文了吧,这才刚读博士一年级,人家手里就捏着将近十篇一区文章了,她们呢?一篇都没发出来。
稍微脑补一下三年后大家一块儿毕业找工作的情形,人家的简历里面,单单是论文就能写个好几页,而她们呢?顶多写个好几行,十行怕是都凑不齐。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女博士突然出声问,“你们说包萌这会儿在干什么?”
“这还用问?不是看论文就是写论文,哦,对了,她好像还得做实验……反正绝对是在学习。”
群里的女博士突然就开始检讨自己了。 金陵药科大学将设备采购的事情紧锣密鼓地安排了下去, 各种仪器设备的招标工作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展开,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便有许多台设备就位了。
谢书尧安排给包萌和杜岳的论文,二人均已经完成,只剩下一些小修小补的工作,谢书尧便将二人连同从金陵药科大学来的几位博士后给打发了回去, 一边让他们跟着仪器厂家的人学操作使用,一边让杜岳和包萌准备下一阶段的实验测试。
而谢书尧本人, 则是回到了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的急诊科,只不过她这次回来与上次不同,上次是来急诊科实习, 这次是来急诊科拍戏。
一条塑料隔带, 将急诊科内的病人分成了真病人和假病人两类。
真病人见谢书尧久违地来了急诊科,立马呼朋唤友来挂号,可谢书尧哪里能抽得出时间来?
抽不出时间来也得抽,病人都已经来了,还能让病人无功而返。
于是, 最后就演变成了‘拍戏的时候病人在一旁等着,一旦需要她参与的戏份结束, 谢书尧就钻进别的诊室给人看病’的场面。
汪导对于这一幕都无奈了。
得亏谢书尧的演技在线, 台词功底也不错,不会拖慢剧组的拍摄进度, 不然就凭谢书尧拍戏过程中跑去给人看病这一点, 汪导就能给谢书尧贴一个‘不务正业’的标签。
拍摄的这部剧叫《医闹》, 主线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病人在医生处得知病情真相后放弃治疗,他的家人却利用各种手段找医生的茬,不断抹黑医生,直到医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从医院十七层高的主楼上纵身跃下求得解脱的悲剧,虽然在故事最后,医生的男朋友将那一群医闹的人都告上了法庭,索赔六十余万,但医生却再也回不来了,医生的母亲喝了农药,父亲郁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世。
这部剧的冲突实在是太多了,从刚开始医生还有点脾气到最后被这些医闹的人逼到哑口无言,再到后来的精神崩溃大喊大叫……医生那跌宕起伏的内心世界牵引着整部剧的情节起伏。
谢书尧在急诊科内拍了绝大多数的镜头,还出去补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外景,最后终于到了跳楼的那一段情节。
谢书尧用油漆笔在医院顶楼的墙上写道,“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同情用错了地方,就是虚伪者的帮凶。我要用命与血,来帮这些人洗眼。”
除了一个偷偷溜上医院顶楼来玩的小男孩之外,没人看到医生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场面,那小男孩手里的悠悠球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医生就好像是被秋风吹落的黄叶一般,生命定格在地面上的那一滩血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