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我要考哈佛!_作者:词酒(269)

2020-03-16 词酒

    听谢书尧这么问,霍廉主任反应了一会儿,才问,“你的意思是,你昨天给病人吃的药,是除虫药?病人身上出现的门静脉堵塞,也是因为寄生虫从肝脏中密集迁移导致的门静脉堵塞?”

    谢书尧点头,“我猜是这样的……”

    她这病床上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叶院士,道:“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腹腔已经打开了,那就把手术给做了吧。”

    谢书尧接过霍廉主任递过来的镊子和手术刀,对着叶院士那个如同蜂窝一样的肝,用手术刀比划了比划,同护士说,“出去让病人家属签手术合同,变更原定的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术,改做肝表除虫手术与临时门静脉搭建手术,建一条备用的血管通路吻合,给这些用药排出肝脏的包虫多建一条路,让他们尽快到达胃肠,排出人体。”

    霍廉主任已经把手术台全权交给谢书尧,她相信谢书尧不会胡来,索性亲自去同患者家属谈变更手术内容的事情去了。

    因为叶院士身份特殊的缘故,霍廉主任不仅需要同病人家属沟通,还需要和国家相关机构派来的人沟通。

    十分钟后,病人家属签好的协议书送入手术室,谢书尧正式开始动手做肝表除虫手术。

    从字面上理解起来,肝表除虫手术貌似要比肝移植术和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术简单,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后两者是采用牺牲一部分肝脏的方法来保证肝功能的相对稳定,而前者却是要在不破坏肝功能的情况下进行除虫与肝修复。

    一条条细长而扭曲的寄生虫被谢书尧用镊子揪了出来,寄生虫上面还沾着殷红的血;一块块虫卵斑被谢书尧用手术刀给刮了下来,虫卵斑上还有新孵化出来的寄生虫……

    给谢书尧做助手的护士中途跑出去吐了四次,最终胃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吐了,人也吐脱力了,只能换人进来。

    如此血-腥且恶心的手术场面,一般的医护人员都接受不了,长达二十六个小时的肝表除虫手术,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换了一拨又一拨,唯一没换的就是谢书尧。

    肝表除虫手术做完,第二门静脉也已经吻合搭建好,谢书尧强打着精神把病人的腹腔缝合好,抬头看了一眼监测仪表盘,见病人的一切生命体征都还算正常,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上一次吃饭,是在昨天早晨。    时长二十六个小时的手术,除了谢书尧是全程未下手术台外,其它的医护人员都是倒了好几班的。

    谢书尧这会儿突然晕倒,把那些刚进来没多久的医护人员吓了一条,关于医生猝死的新闻已经屡见不鲜,这些医护人员赶紧将谢书尧抬上担架车,推着谢书尧就往手术室外跑。

    护士见谢书尧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她想到医院走廊里可能有风,怕谢书尧被吹感冒,还贴心地给谢书尧盖了一张白床单,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搓医护人员去拿别的担架床,一搓医护人员推着谢书尧就往急救室跑。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病人家属以及学生一看担架车上躺着的人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当场就嚎啕出声。

    “老头子!”

    “爸!”

    “教授!”

    ……

    叶院士的老伴儿更是直接冲到了担架车前,抓着担架车就开始哭,她掀开白床单的一角,发现担架车上躺着的并不是她老伴儿,连哭都忘了,呆滞地说,“怎么做个手术,连人都变了?”

    护士被吓了一跳,用白床单给谢书尧盖好,同叶院士的老伴儿解释道:“病人手术很成功,马上就要出手术室了,担架车上躺着的是医生,病人家属都让一让,医生因为过劳,强撑着做完手术之后,在手术室中休克倒地,急需要抢救。”

    叶院士的老伴儿眨巴眨巴挂着泪珠儿的眼,呆呆愣愣地被人掺回到了长椅上。

    一直都在蹲守新闻的记者赶紧围上来,问病人家属,“给叶院士做手术的医生是哪个?”

    有个叶院士的学生记性好,他说,“是谢书尧谢大夫!霍主任说了,是从京大医学部请来的谢书尧教授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