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认输的样子，仿佛他已经心里彻底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然而，叶楚楚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看着姜致翰那低头侧容里一双眼睛，隐含的几分冷意，知道……他嘴说的我明白了，心里面，可绝对不会是这么想的。
叶楚楚不清楚姜家在豪锐集团里的股份有多少，但，明远曾经给她透露过。
像他们家是一开始全资投入的，之后找了几个投资人一起做，姜家的股份最少占一半，才能拥有话语权。
豪锐集团也是姜天龙取得名，按照保守估计，姜家应该已经是六十朝了。
苏家有百分之十，其他零零碎碎的小股东很多。
能在姜家占一分粉红，每天纯利润足以令董事会每一位成员吃好几辈子了。
姜家的资产究竟有多少，不光是明面的账本，还有暗面的账本很多不足与外人道说。
也只有姜家内部的人才知道，连姜致翰也不清楚。
这里头，恐怕只有姜天龙最清楚，之后是姜明远了。
姜明远自己手也有业务，他如今算不靠着姜家，都能把自己打理的很好。
但，现在姜家需要靠他来维持。
任何庞大的帝国，再雄厚的资产，没有一个靠谱的人做接班，很容易面临崩塌的下场。
而姜明远，是个完美人选。
是姜天龙培养多年的接班人。
姜致翰和姜明远是不来的。
一个是姜天龙认真培育，处处亲自细心监管，而姜致翰对于姜家内部的很多信息都不了解，他所看到的都是姜天龙让他看到的表层，姜家真正的核心，唯有姜明远才能见到。
在与姜致翰说过之后，姜天龙把视线转了过去，落在了姜明远的面。
“剩下所有的股份，明远……连同我的这一份，和你母亲一起合并，都交给你。”说到这里，他微微喘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下去，“还有我这个集团总裁的身份兼董事会长的成分，从今天这一刻起……也交付给你了。”
姜天龙这么说着，他一边说，一边目光定定的看住姜明远。
姜明远听到，面的表情实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过了几秒钟后，姜明远道：“之前的约定呢？不作数了吗？”
姜天龙听到，想了会，仿佛才想起来之前的约定是什么。
目光慢吞吞的转到叶楚楚的面，看了好一会，才忽地垂眸笑了下，自嘲般的口吻从嘴巴里说出：“这丫头……我同意她入门了。这个约定，不算了。”
“姜董事长……”叶楚楚还是习惯性的叫了姜董事长。
她诧异，震惊，有些不可思议。
尽管，她心里已经有所察觉，但听到姜董事长如此直接的说出口，还是被吓到了。
“很意外吗？”姜天龙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在叶楚楚的脸，和姜明远的脸来回晃荡了几圈后，轻轻地说：“是吧……之前我那样极力的反对你们俩……现在又突然改口……丫头，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怪老头？”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董事长。”叶楚楚听着，眼底里划过一丝复杂之色。
说到眼前这位大人物，想当初刚刚见到他的那一会，他可不是这种模样。
那时候还非常凌厉，嘴巴里说出的话，简直能把人给气死，得亏她忍得住，也扛得住，最后给怼了回去。
也是那么一怼，之后但凡见到，都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次医院那回，他把自己错认为是叶夫人后，暴露了内心的真情和想法后，态度才有所改变。
这次病情加重，做了一场大手术醒来后，真的彻底变了。
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甚至有些慈蔼的平凡老人家。
这种变化，确实让叶楚楚感到不太适应……
毕竟，曾经互怼的记忆还历历在目，现在一下子改变了态度，自然会让人有点……微妙？
大概是吧。
但心底里，同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起争锋相对，能够相安无事，当然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叶楚楚这么说过后，姜天龙却是淡淡笑了下，很轻微的笑意划过了嘴角，随后，收回了目光，重新躺了下来：“之后一些后续，让李管家帮着你一起来做，我身体也不行了，有些事，交给李管家来代替我处理。好了，明远和致翰，你们两个都先出去吧。我有话想和叶丫头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