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对她有所隐瞒，更无法用谎言，却编织一个美妙的梦。
因为这样的梦，早晚都会破碎的。
姜明远想到这，深情里的眼神里，也布满疼痛之意，出声时，声音很低，带着深深的歉意：“楚楚……我曾经，强迫过你……伤害过你……让你感到痛苦过……我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
“我都不记得了。”叶楚楚轻轻的出声，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是……你不记得了，但我都记得。”
第八百九十五章 我愿意接受
第八百九十五章 我愿意接受
他的声音里饱含痛意，叶楚楚听着，心里竟反常的感到一丝暖意。
“你就算是骗我……我也不记得的。”叶楚楚忽地这么说。
姜明远听到这，是有些诧异的，但诧异过后，眼睛却是一闭，声音低沉：“如果以后你恢复了记忆，你会恨我。”
“也许……我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她说着，转过头去，眼神空洞的望着不知道哪一处。
姜明远听了，却紧张的伸出手，抓紧了她的，摇头道：“不会的……你会恢复的……会记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还有你的眼睛，我一定会让你复明。”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口气如此笃定，让人感觉莫名的安定。
她见了好些人了，但唯独对他说的话，反应格外强烈。
他说的话，他的声音，他的感情……在她这里，都显得真实动人。
她嘴角缓缓扬起，伸出手来，摸索了一会，才抚上了他的脸颊。
指尖微凉，触感却格外细滑，他久违的感受到她的肌肤，浑身一颤，眼神里也闪过一丝震惊：“楚楚……”
他没想到，她会伸手抚摸自己的脸。
叶楚楚小声说了句：“我想……知道你的样子。”
他一时心脏一紧，猛地抽搐了一下，手也握紧了，绷着的身躯凸显出他此刻情绪上的波动。
他没出声，眼神直勾勾的，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还是一样……尽管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笑容也好，声音也好，还是一如既往。
他眼神里满是贪恋之色。
只要能看着她，就算是这么一直不说话，他也做什么都愿意。
叶楚楚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仔仔细细的抚摸着他的五官。
先是眉眼，再是眼睛，又是鼻子，往下是嘴唇，还有他的脸廓，都和梦里面的……如出一辙。
没有超出她的想象，和她印象里的一样……一样俊朗。
他刚才说的话，叶楚楚听着，觉得心里面很暖和。
她总觉得……那些话，她哪里听到过。
也许，是印在骨子里了吧？
叶楚楚在这一刻，只觉得心里奇怪得很安定。
她放下了手来，嘴角荡起一丝知足的笑容。
原本在见他之前，想过许多，犹豫很久，也考虑很多，沉思很久，如今见到人之后，好似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一样。
姜明远看到如此温柔柔软的她，只觉得心里面一酸，鼻头吸了吸，一个大男人，却毫无预兆的就那么掉了眼泪。
一滴热泪落在叶楚楚的手背上。
滚烫的，炙热的，而又如此温暖的。
她感觉这热泪几乎烫到了她的心坎里去。
她深呼一口气，明明没有焦点的眼睛，却正好对准了面前的人。
“我记得……记得一些片段，我能感觉到……”叶楚楚的声音透着一股温柔的治愈，好似能把人内心里那些不堪的，那些灰暗的，那些痛苦难受的情绪，全部都一扫而空。
姜明远痴痴的听着，她每一个字眼，都落在他的心尖上，令他如此渴望。
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而叶楚楚也予以回应，也同样伸出手来，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肢。
她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叶楚楚感到心里一暖。
她也许记不得的地方太多了，但这个温暖的怀抱，她是记得的。
全世界都是黑暗的颜色，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缩成一团，浑身都冷的，唯有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被暖意所包裹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