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舟轻轻吻上阮宁的发顶:“我在,宁宁不怕,我在。”
阮宁在他怀里埋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焦急地问:“川川,川川呢?!”许逸舟被阮宁的突然动作撞到了鼻子,他没顾得上酸痛的鼻梁,顺着阮宁的后背安抚道:“他在厨房,在熬鸡汤,闻到香味了吗?”罗启川听见声响,快步走进卧室:“宁宁?”阮宁立刻弹起来,跪到床边把罗启川紧紧抱住。
听到温热的胸膛里那颗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他才稍稍安下心。
“怎么了宁宁,做噩梦了吗?”罗启川摸摸黏在自己身上的毛茸茸的脑袋,微微抬眼向许逸舟送去疑问的眼神。
许逸舟皱着眉摇摇头。
阮宁没说话,放开罗启川,一双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
“嘶……”手按到侧腰的时候,罗启川身体僵了一下。
阮宁瞪大双眼,猛地掀起他的上衣,露出雪白的绷带。
罗启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先解释起来:“一点小伤,不严重。”
最近罗启川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多,许逸舟每天在家陪着阮宁,秘书都快把他整个办公室搬过来了。
罗启川每天回来的时候都好像很,氿芭儿溜散罢苓散妩.疲惫,昨天在床上也一直穿着上衣。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阮宁抚上绷带,轻声问:“这么多绷带……疼吗?”“不疼,是许逸舟非要缠成这样。”
许逸舟抽抽嘴角,怎么还赖他头上了。
要不是那天半夜正好撞上罗启川在客厅扭着身子艰难地给自己换药,许逸舟也不会知道他受伤了。
“怎么回事?”罗启川见是许逸舟,低声问:“宁宁没醒吧?”“没有。”
许逸舟到他旁边坐下,接过他手里的药,“我帮你。”
罗启川有些惊讶:“你……”“怎么,怕我再给你捅两下?”许逸舟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屑地笑道,“换个药能拧成个麻花,也是奇观。
你这伤最好赶紧好全乎,别被宁宁发现了。”
他可不想看见宁宁为罗启川受伤而难过。
“不会。”
“哼,你别这么自信,宁宁在这方面异常灵敏,以前每次揍人都瞒不住他。”
许逸舟上药的手法意外的熟练。
“揍人?”罗启川挑挑眉,“还是被人揍?”他突然很想逗逗许逸舟,这种想法像是在路边看见一只对别人优雅端庄对自己却龇牙咧嘴的猫,就很想招惹一下看它蹦起来炸毛的样子。
猫的确炸毛了。
许逸舟把沾着药的棉签狠狠往下一按,罗启川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没干脆被捅死。”
许逸舟恶狠狠地说。
罗启川笑笑:“我还以为许总这样的精英人才,小时候该是品学兼优三好生。”
许逸舟白他一眼:“那群王八蛋欺负宁宁,不揍难道留着过年?”罗启川想了想:“揍得好。”
许逸舟上完药,把伤口用绷带缠好。
“枪伤?”罗启川点头:“城东那边最近不安分。
事情有点不对劲,你也小心一点。”
许逸舟皱起眉,声音低下来:“冲宁宁来的?”“不确定,最近的异动很蹊跷。
而且,“罗启川顿了顿,”王培死了。”
客厅里沉寂了片刻,许逸舟问:“这里还安全吗。”
“目前来说没问题。”
许逸舟有些头疼。
他知道现在这个地方不过是个临时落脚点,新的住处也早就准备好,本来想等阮宁状况好一些再搬。
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了。
“你们都不告诉我……”阮宁委屈的声音把许逸舟的思绪拉回来。
许逸舟从后面抱住阮宁,脑袋搁到他肩膀上:“他到处惹人嫌,还被揍了,没面子的很,怕丢脸,哪敢告诉你。
被我看到了,还求着我不要说出去。”
罗启川很想知道许逸舟这张嘴怎么长的,跑起火车比高铁还快。
阮宁推开赖在肩膀上的大脑袋。
怕罗启川着凉,他小心翼翼放下罗启川的衣摆,又抬头凶巴巴地瞪他:“不疼你就不会吸凉气了!有没有好好换药?”这副奶凶的样子实在是招人疼,罗启川捧起阮宁的脸亲了亲,投降认错:“真的不疼,药每天都换。
我错了,宁宁不生气好不好。”
“哼!”阮宁还是气鼓鼓的。
气他自己,太没用了。
许逸舟在另一边装可怜:“宝贝儿我疼!快帮我看看鼻梁是不是断了!”阮宁无奈地去给许逸舟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