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阮立刻点头:“好。”
然后就在他浓重的目光下挺直了背脊,努力做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有种被现场抓包的错觉……
一下课,她就立马脚底抹油似的溜到了安羽杉旁边,交头接耳了好半晌,陶阮才松了一口气,一脸轻松地走回来。
放学的时候江傲走得很急,陶阮还在收拾书包的时候,他就没影儿了。
陶阮收拾着收拾着突然顺着抽出的书,掉出了一张纸。
一展开发现上面几个大字:[离那个人远一点!]
这字居然还是从报纸和杂质上剪下来,大小不一字体不一的一句话,看上去满满的诡异。
身旁的同学八卦地凑过来:“恶作剧吗?”看完有些无语地嘀咕道,“谁这么无聊啊?”
陶阮想了想,把纸条收进书包里,无所谓地开口:“谁知道呢。”
说着迅速收拾完了书包,离开了教室。
她现在可没工夫管这种无聊的恶作剧,真正有胆子做什么的人根本不会用这种方式警告她。
她妈还在家等着审她呢……
她打开手机,搜出回家的公共交通路线。
自从大假前那次父亲忘记来接她的事情之后,她便用无比体贴又虔诚的角度,和父母促膝长谈了一夜。
从对改志愿的忏悔到对父母辛苦的愧疚,最后到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导致父母更加辛苦的自责和难过。
当陶阮最后成功说服父母回归自己热爱的事业时,她感觉自己都能拿小金人了。
第一次从韵德自己回家的陶阮严格按照攻略指示,成功回到了家。
路上,她在脑海里演练了一路如何应对她妈的审问。
然而到家楼下之后,她还是紧张了……
天知道她妈妈是不是真的福尔摩斯了……
“我回来了——”陶阮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父亲还没回来,餐桌上放着给他留的菜。母亲坐在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小灯。
“阮阮啊。”陶母板着脸,双手抱着胸目不斜视地坐着,气压低得吓人,“坐。”
陶阮暗自沉了一口气,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坐过去。
她果然没有感觉错……
“妈,你怎么了?”
她观察着气氛,决定还是先装傻为妙。
陶母一身干练职业装,抱着手随便甩个眼神就足够让陶阮心惊胆战了,她还用那双犀利的眼睛盯来了她好半晌。
用沉默制裁她的心虚。
就在陶阮差点就要绷不住的时候,陶母开口了。
“你没什么想坦白的吗?”
“什么呀?”
陶阮绷着脸,将装傻进行到底,甚至带上了一丝被怀疑的愠怒。
她可是在路上揣摩了快一个小时的情绪。
陶母听到她有些不高兴的语气也不端着了,眼睛一眯问道:“早上你包里那件衣服是谁的?”
“衣服?”陶阮思索似的垂下眼帘,疑惑地转了转,“妈你翻我包?”
陶阮试图反将一军。
“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早上要迟到了我才开的你的包,原本只是想帮你装个茶包,结果没想到你居然藏了男生的衣服?!说!那衣服哪儿来的?!”陶母越说越火大,想想又觉得气不过又说了句,“再说了,你是我生的!有什么东西我不能动?!”
陶阮双手捏拳,指甲掐进掌心,她瞪着自家母亲半晌没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她正在暗暗地努力挤眼泪……
终于,陶母先沉不住气了。
“说话!”
陶阮被吼得一惊,好不容易蓄到眼眶的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她趁机摔下书包点燃自己的情绪,将气氛烘托到高潮:“我说什么呀?你不是都把罪名给我定死了吗?!你不是就觉得我早恋了吗!你要我说什么呀?我说什么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