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应听雨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一脸怒气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叶浔!你不要逼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想你离开安妮,但是我希望你选择一种比较友善的方式。”
此时的叶浔,对于应听雨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就放在她眼前,可是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不是怕炸死自己,但她怕连累到安妮。
这些年作为朋友,应听雨知道自己是不称职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童安妮在费尽心思帮助她。
这一次,她也希望为自己的好朋友做点什么。
童安妮曾经被爱情伤害过一次,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了出来,要是因为她再次受到伤害,应听雨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只知道你害死了我哥。既然没办法从你身上要回来,我就从你朋友那里要回来,这不是很公平吗?”叶浔的语气很坚决,但却没有挣开应听雨继续往前走。
“你这是谬论,一人做事一人当,安妮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把我的过错归咎到她身上。你要公平,就冲着我来。”应听雨一字一顿轻声道。
闻言,叶浔凝视了应听雨很久,最后轻笑一声,说道:“我在小区南门外等你,你不是想要一人做事一人当吗?我离开后等你半小时,你要是没来,我就打电话告诉安妮真相。”
叶浔这人做事太过偏激,应听雨不知道他约她出去要做什么,可是眼下的情形,她实在没有办法不答应。
作为缓兵之计,应听雨只好答应道:“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又不是你。”叶浔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他一把甩开了应听雨拉着他的手。
恰好此时童安妮也洗好了碗筷,切了一盘西瓜走了出来。
见叶浔站在那里,不由问道:“你怎么站起来了?我刚切了西瓜,看样子味道不错,你们快尝一口。”
“不了,我刚接到电话,说我住的房子漏水了,物业打电话给我要我赶紧回去一趟。”叶浔朝着童安妮撒谎道。
忙了一晚上,童安妮好不容易空下来可以跟叶浔呆在一起,可他偏偏就要走了。
虽然很舍不得叶浔,但是漏水的事情也挺棘手的,要是晚回去水漏到别人家去就麻烦了。
于是童安妮无奈道:“那你路上小心,房子漏水的事情可大可小,你赶快回去吧。”
“嗯。”叶浔应了一声,离开之前还假装不经意地看了应听雨一眼。
应听雨知道,那一眼是叶浔给她的警告。
送叶浔出了门,童安妮走到应听雨身边,倒在沙发上像个怨妇一样幽怨道:“听雨,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装了一晚上贤妻良母,刚有空可以跟叶浔呆在一起,偏偏他就有事要走了。真是气死我了,我实在是太倒霉了。”
要是以前应听雨见到童安妮这样,一定会取笑她重色轻友,揶揄她几句。
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只试探着问道:“安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对叶浔了解吗?你只知道他从小生活在美国,是一个作家,他家的其他事情你知道吗?”
听到应听雨的问题,童安妮重新坐了起来,疑惑得看着应听雨道:“你怎么突然间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只是关心你而已,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以后要是想结婚,是两家人的事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要是不了解他,以后生活在一起会很麻烦的。”应听雨不敢明说,只好拐弯抹角地掩饰道。
听到应听雨的话,童安妮轻叹了一口气,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大口,一边吃一边说道:“说实话叶浔家是做什么的我还从来都没有问过,他好像总是很神秘的样子。听雨,我没把你当外人,有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了。我真的很喜欢叶浔,可是我总感觉他似乎没有那么喜欢我。虽然他对我很体贴,人也很温柔,但我总觉得作为男朋友,他身上欠缺了点什么。我知道你这么问是因为担心我,我其实也不是感觉不到,但是我真的害怕,我怕有些问题一旦问出口,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我愿意当一个又聋又哑的人,只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
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人往往会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有些人用自己的委曲求全换来了一个好的结果,可是有些人即使再放低姿态,也没能在尘埃里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