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样想最好,我就知道你一向是最坚强勇敢的。我有事真嫌自己没本事,爱不到一个人,连潇洒的离开都做不到……”说着说着,童安妮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来,应听雨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叶浔。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很多人都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锦上添花,要是真的搅和进去,不进帮不上忙,可能还会引起误会。
本来关于叶浔的事情,应听雨是不想再提起了。但看到童安妮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关心道:“你还在恨叶浔吗?他临走的时候我见过他,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真的感到很抱歉。”
似乎听到了一个傻问题,童安妮嗤笑一声道:“我很不恨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有他爱我的时候,我的爱恨对他来说才有意义。既然他不爱我,那么我爱他还是不爱他,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现在想的可开了,我要吃好喝好,把自己照顾好。就等着你跟纪总结婚以后,介绍他的那些青年才俊给我认识呢。”
看到童安妮还能开玩笑,应听雨明白她是真的看淡了些。虽然不至于完全放下,单着最起码对于童安妮来说是个美好的开始。
“好啊!我一定努力讨得婆婆欢心,好让她早点接受我,让我嫁进豪门,顺带着让你这只鸡犬一起升天。说起来纪流琛的发小还真不少,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一定比叶浔强不少。”为了让童安妮的心情好一些,应听雨故意开玩笑道。
童安妮果然被她这番话逗乐了,只是笑着笑着,童安妮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她哭着望着应听雨,难过道:“听雨,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年发生这么多悲惨的事情,你居然都可以一个人咬着牙撑下去?我太没用了,不过就是个坏男人,我到现在还放不下他!我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
☆、180 你爸妈真的要离婚了吗?
怎么做到的?
应听雨仔细回想了自己这小半生走过来,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经历了这么多不幸,还能活到现在。
很小的时候,她还不懂好坏,只觉得爸爸妈妈老是吵架。那时候隔壁的阿婆还没有去世,只要苏眉和应森一吵架,她就把应听雨抱到了她家。应听雨还曾经问过她,爸爸妈妈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每当应听雨问这个问题,阿婆总是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摸着她的头发告诉她:“这世上的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或许相处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是却没有夫妻在一起是不会吵架的。”
当时的应听雨什么都不懂,便以为这全世界的夫妻都是跟应森和苏眉那般相处。
只是每当应听雨在阿婆怀里睡着之后,她都会迷迷糊糊地听到阿婆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阿婆是这世上第一个说应听雨可怜的人,但是当时的应听雨实在太小了,不明白阿婆嘴里的‘可怜’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阿婆的怀里好暖,很舒服……
再大点,应听雨开始上小学了。读过书之后,应听雨已经渐渐明白阿婆说的可怜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可惜当应听雨听懂这两个字的时候,阿婆已经因为年纪太大,心脏病发去世了。
阿婆有五个子女,但是她老伴去世之后,她自己一个人住了二十几年。他的子女都很忙,很少出现在阿婆家里。
应听雨第一次见他们聚齐,还是在阿婆的葬礼上,他们五个人正在为了阿婆留下的三万块怎么分吵的不可开交,甚至还大打出手。
旁边的邻居都在看热闹,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去阻拦这场闹剧。
大家都躲在一旁窃窃私语,一边小声嘟囔道:“这老太婆太可怜了,幸亏已经死了,不然看到这个情景,还不得活活气死。”
听到旁人的议论,应听雨才渐渐明白,除了自己以外,这个世上原来每个人都是可怜的!
阿婆还在世的时候,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在阿婆死后,看到跑的五个子女为了阿婆的钱吵的不可开交,却没有一个人为了阿婆得死感到有半分的难过,应听雨第一次感受到讨厌一群人是什么感觉。
于是趁着大家没有注意,应听雨一个人偷偷溜进了阿婆住的那个屋子。
当时阿婆还没有下葬,烧掉的骨灰盒还摆在房间里,不到六岁的应听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把骨灰盒旁边放着的三万块偷了出来,在大家发现之前,把这三万块丢进了门外烧纸钱的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