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纪流琛没有再拦着他。
事情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具体的内容纪流琛就不准备再过问了。
像他们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表面上看着风光,但其实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可是流琛,在某一个瞬间,我真的想过跟她结婚的!不过那只是一瞬间而已,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逝,因为我一想到我爸妈知道我要娶她会有多反对,我就退却了。说到底,我最爱的还是我自己……”林一陌放下了手里的酒瓶,趴在包厢的台子上哭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一陌,你们只是没有缘分。”纪流琛黯然道。
有些事既然已经做错了,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那么大家都只能往前看。
悲伤固然可以,但却无法解决问题。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听到纪流琛这样说,林一陌抬起头,抓着他泪流满面地问道。
如果是自己,那自己会怎么做呢?
纪流琛以前从没细究过这个问题,林一陌这么一问,他不由得认真思考了起来。
并不是很难选择的答案,纪流琛想了一会儿,望着林一陌认真地说道:“如果是我,只要我爱她,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去放弃她。要是上天注定我们没有缘分,我会自己想方设法地去创造。”
两人虽然都没明说,但是彼此说的是谁互相都心知肚明。
纪流琛到底不是自己,论起果敢,自己永远都不如他……
“我以前总觉得你运气处处比我好,现在想起来,不是你运气比我好,只是你从来都不信命。作为好兄弟,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信命。”林一陌松开了纪流琛,一头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满是倦意地说道。
“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纪流琛突然有些心烦意乱,抓起台子上的酒瓶,一个人喝了起来。
台子上放着林一陌的香烟,纪流琛已经很久没碰过这个东西了,但今晚的心情,似乎再适合不过抽一支烟了。
白色的烟雾在包厢昏暗的空间里袅袅升起,纪流琛漠然的脸隐藏在这迷蒙的烟雾之后,如同那未知的将来,一样让人看不清楚。
林一陌依然完全睡着了,而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第二天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应听雨就准备出院了。
布丁很舍不得她,一直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虽然你下棋总耍赖,但是看在你总是偷偷给我玩游戏的份上,这副五子棋送给你了。以后跟别人下棋,你可不要再耍赖了,别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明明是想送人东西,偏偏还要摆出一副教育人的口吻。
应听雨觉得好笑,弯下腰伸手弹了一下布丁的额头,笑道:“没大没小,怎么对你姐姐说话的呢?你姐姐我长得人见人爱,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
“这么幼稚,哪里像我姐姐了?”布丁不服气,吐了吐舌头吐嘈道。
“谁叫我比你大,你不服气也不行,有本事你比我早生十四年啊!”说着,应听雨拿过了布丁手里的五子棋,朝着他挥了挥谢道:“你的礼物我就收下了,你放心,下次回医院来看你,我一定光明正大的赢你一次。”
见两人到了医院门口还斗嘴,纪流琛上前说道:“外面风大,我们先上车吧,等过段时间再来看布丁。”
“听雨姐,你一定要来找我啊!”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眼见应听雨要走,原本还笑嘻嘻的脸上满是不舍。
太阳穴的位置突然抽搐了一下,应听雨身子一颤,下意识地伸手摁住了头。
纪流琛见她神色有些不对,立马扶助她紧张道:“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应听雨脸色有些发白,见纪流琛和布丁都这么紧张,她赶紧摇摇头,示意大家自己没事:“我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想起来,好像以前谁也对我说过这句话。但是到底是谁,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深怕应听雨怀疑什么,纪流琛连忙掩饰道:“这种话很平常,每个人都听过很多遍,你不要多想了。医生说你大病初愈,不适合想太多东西。”
“也是,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恢复记忆?不过我想要是能忘记的事情,应该就不要重要吧。”应听雨点点头,满不在乎道。
“那布丁,我们就先走了,你在医院要听医生的话。”纪流琛朝着布丁告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