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却只神秘地勾起一边唇角笑着,留给自家林阿姨一句“刀尖要捅在心脏上才有用”,便又找白多多玩去了,迟迟没有别的动作。
北方的深冬不愧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称,寒风凛冽刮得人脸生疼,雪色在晚照下更是显出一种森冷的白。
而屋子里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被暖气烘得温柔如春的卧室里,白多多趴在赵平风的胸膛处,被后者用厚实的被子从身后紧紧裹住,再拿温暖的大手一下下抚摸着后脑勺的头发,再捏一捏脖颈细嫩的皮肉,间或低下头亲亲额角。
白多多整个人都舒服得昏昏欲睡,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道:“你撸猫呢?”
说完却又忍不住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乖乖地享受着男人的抚摸。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赵平风惯得愈发懒散了。
赵平风见他这副惹人疼的样子,不经更加爱不释手地黏着,低低的笑声从胸膛传入白多多的耳朵里:“本来没这个想法,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像”。
然后继续撸“猫”ing。
白多多哼了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猫。橙子早在他回白家后就被接了回来,不过他一周后就要走了,小猫与他这一分别不知多少年,等他回来后,怕是都生小小猫了。
“怎么了?”赵平风似有所感地问道,顺带捏了捏他脸颊边的软、肉。
“唔唔”,口齿不清地扑腾了两下,白多多挣开了那只罪恶的手,拿抱枕捂赵平风的脸,恶狠狠道:“你不准捏我!”
赵平风配合地被闷了一会儿后,便轻而易举地拿开他摁着枕头的手,眉眼纵容地保证道:“好好,我不捏了”。
白多多这才重新趴回去,回答他之前的问题:“这不是要离开了吗,突然有些舍不得我的猫了”。
不过这是小问题,他可以央求他妈妈把橙子也送到F国去。
赵平风闻言眸色一暗,手指缓慢地磨蹭过怀里人的下巴,语带深意地问他:“除了猫,你还舍不得什么?”
白多多抬起脸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赵平风的脸上神色正常,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我还舍不得我爸妈,老姐,和皮皮哥”,白多多温吞地砸吧了下嘴巴,悠悠念到。
“还有呢?”
“我还想我的床和我的被子”。
“嗯,然后?”
白多多眼珠子一转,作沉思状,然后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打了个响指:“啊!还有我半个月前看中的那枝腊梅花!”
赵平风沉默了一瞬,随即干脆利落地翻身将人压在被褥里,低头衔住那张恶劣的嘴,闯入就是狠狠一通深吻。
“唔嗯……”
直到把人亲得气喘吁吁软成一团,才稍微放开,眼睛紧紧地盯着白多多泛起生理性水光的眸子,音色沙哑地问道:“小混蛋,我还不如一朵花?”
赵平风压低眉眼看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吓人的,但白多多在他面前无法无天惯了,此时也丝毫不怕,只笑嘻嘻地挑衅道:“当然,你哪有花好看”。
可怜赵先生帅得惊天动地的一张脸,就这么被他无视了。
赵平风无奈地看着白多多在自己的身下笑得没心没肺,纵使他再强悍机敏,在这人面前也是丝毫办法都没有的。
他突然俯身将头埋入白多多的肩窝处,以一种情人间呢喃的音量沉沉吐息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白多多不说话了,虽然嘴硬不想承认,但临别之际,说不想这人是不可能的。
两人静静地沉默拥抱着,屋外风雪呼啸,屋内被带着梅花香气的静谧充盈着,无声却又温暖。
半晌,白多多突然开口说道:“要不接下来的这一周,你就不要来找我了,我走那天,也不要来送我”。
赵平风身体一僵,声音干涩地问道:“为什么?”
白多多怕他误会,温声解释道:“我想我们应该提前适应看不到对方的日子,要是上飞机的那天你来了……我俩都会很难受的”。
分别的日子越近就越舍不得,所以很多情侣反而选择在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不再见面。只互相心知肚明,在某个时刻某架飞机已经起飞,这就够了。
赵平风闻言没有说话,他想,自己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见白多多呢?
随即点点头,又很纵容地答应下了白多多的要求:“好,听你的”。
没关系,他可以藏在白多多看不见的地方,送他离开。
……
这个夜晚,赵平风将白多多的睡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后,在跃下阳台前,回身关上了身后的窗户,把屋外的风雪严实地挡在外面。
带着那种又沉又钝的滋味,他驱车行驶在离开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