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长管了这么久,是时候让孩子自己飞了。何况他们得空时,也可以时不时地去F国看他。
然后是姐姐和西楼哥,这两人的感情发展很顺利,白多多很遗憾自己可能要错过他们的婚礼了。
西楼听着他遗憾又促狭的话语,忍不住眼神飘忽地连连掩饰道:“你胡说什么呢,谁要这么早结婚了!我的大好青春时光怎么能……”
然后在白尤倩意味深长的表情下默默住了口。
白多多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个不停。和赵平风的待遇不同,白授礼夫妻可是喜欢西楼得很,见状也捂唇轻笑了起来。
气氛瞬间好了很多。而陆连城叼着从好基友零食口袋里顺来的棒棒糖,两手插兜,难得安静地靠在机场柱子上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白多多。
白多多在他面前站定,两人欲言又止地对视了会儿,又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白多多突然开口:“少少……”
陆连城深情回应:“多多……”
白多多语重心长:“我不在的日子里,要保护好自己的肾呐”。
陆少少声泪俱下:“F国的美人热情如火,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操啊”。
其余四人:“……”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革命友谊?
“靠”,陆连城强行酝酿了好久的忧郁人设终于崩塌,他一把抱住白多多,在他背上拍了拍说道:“放心去吧白多多,哥下次带新欢过去看你。在F国争气点,读不出来咱俩就绝交吧”。
白多多被他拍得咳嗽了几声,翻了个白眼后也一拳锤他背上:“混蛋,要不要现在就绝交?”
“哎呀我好害怕哦……”
嬉笑怒骂的声音在人来人往的喧闹机场里很快淹没不见。
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阴影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静静地读着不远处那人的唇语,静静地用目光描摹过他鲜活的眉眼,似乎已经看了很久了。
在他身侧站着的副官仔细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和赵平风的伤势。
因为大量出血,赵平风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不知道是因为伤势还是别的什么,他在短短七天内骤然瘦削了不少。
副官的余光偷偷打量过不远处的那一家子人,心想团长夫人到底是厉害,竟然让赵平风这样的男人沦陷至此,顶着这样的伤口赶来机场看人。
赵平风目光泛红地深深看着白多多的面容,不过七天没见而已,他就已经被思念折磨得死去活来,甚至比心口上的那个洞还要令他痛苦万倍。
机场大厅内,报班的提示语如期响起。
拥挤的人潮不断地将白多多的身体推向登机口,他一步三回头地回望着自己家人的脸,爸妈的,姐姐姐夫的,陆连城的,还有……
不知怎么,他心底似有所感地将目光转向了一个方向。
副官迅速推过轮椅挪入了黑暗中。
“多多……”赵平风捏在手柄上的手背青筋凸起,白多多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突然涌起的冲动差点刺穿他的神经。
他可以现在就冲过去把人抱进怀里,但又怎么舍得让他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
那个方向什么也没有。
白多多默默松了一口气,又感觉有些空荡荡的。赵平风还真的没有来,怎么这次这么听话,他说不准来就真不来啊。
这个混蛋……白多多撇撇嘴,收拾好心情后彻底转身离去。
他决定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都不搭理赵平风了!
白多多的背影在人群中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点影子。
机场依然热闹得很,赵平风的目光却一直愣愣地看着登机口的方向没有移开。
一对恋人牵着手路过这个阴暗的角落,偶然瞥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落寞男人,私语感慨他或许又是一个与恋人别离的伤心人。随即便更加珍惜地握住彼此十指交缠的手,相携离去。
……
在北半球大雪纷扬的季节,南半球却正值盛夏。
大洋洲东南岸,某座建在私人岛屿边的水上别墅前,露天廊桥自别墅内蜿蜒地伸入湛蓝色的浅海之中,穿着比基尼的女孩正戴着墨镜悠闲地躺在沙发上,菲佣正为她涂上防晒油。
一旁白色圆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果汁后,才慢悠悠地接通了来电。
“贵客啊赵先生,两三年都没有联系了,怎么突然想起我来?”女人养尊处优的手指轻轻拨弄过杯里的吸管,翘起涂染上艳红的唇角语气轻快,却又漫不经心地问道。
沙哑低沉的男声自那头传来:“何浣,你现在在哪”。
“我在澳大利亚度假呢,怎么?”
“我想请你近期赶回F国,帮我照看一个人。三年前你欠我的人情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