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家咖啡馆看起来富丽大气。秦抒犹豫了一阵,决定还是进去坐坐。最近实在太压抑了,虽然仔细想来时间也不长,拘在别墅里不过几天,可是好像过了数百年一样。她需要空气,需要和外界的接触,以此来振奋神经,提醒她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坐在桌边,服务生很快拿来菜单,介绍店里的优质甜品。秦抒只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就趴在桌子上,想事情。彭瀚生看她这样安静,也不想去打扰她,就站在店外望风。
男服务生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姐,您可以再看看的。很多新上的品类还没有多少人尝试过,但是我们可以保证质量的。”
“好了我知道了。”秦抒有些不耐烦,拿过他手里的菜单翻起来。一页,两页,再翻开一页,陡然,秦抒呆住了。脊背上渐渐泛起凉意,她明白为什么服务生死活也要让她看什么菜单了。这一页里,夹着一张纸条。潇洒恣意的字体,或许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狂傲不羁。
秦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呢?如果你还是拿不定主意,没关系,请你收好我的礼物,你会明白我的诚意的。
秦抒终于明白自己的预感从何而来,原来是孟颐川决定送给她一份惊喜。不管这份“礼物”是当头一棒还是毒药炸弹,她都会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人是唯个能跟她有顺路机会的。
人不可能找到永远的同伴,如果能有短暂的重合的路线,那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对于秦抒而言,这个人将是她获知真相的最客观的第三方伙伴。
“小姐,您的卡布奇诺,拿好。”男服务生递过来一个袋子,包装精致。秦抒并没有让服务生包好带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里面有东西。
她心领神会,接过袋子,从从容容地离开。
“走吧,我们回去。”她对彭瀚生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没听错吧
秦抒微笑着跟彭瀚生告了别,感谢他一路的“保护”,笑得非常的真诚。尽管彭瀚生试图从中看出一点笑里藏刀,无果。他终于相信秦抒毫无他意,只是感谢而已。
可他怎么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呢?
秦抒完美地打发走了所有跟着她的人,一个人进了屋子,关门,缓缓的坐下。她看着眼前的咖啡袋子,深吸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秦抒就是相信,孟颐川有这个能力让她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世纠葛。虽然心底里另一种声音在告诉她,沈渊也可以啊!可是她终于选择忽略。
她刚刚在门口紧贴着站了一会儿,确定外面一切安宁,走廊里许久没有脚步声。她才终于伸出手,把那个袋子打开。或许这些日子的纠结,在打开之后,看到里面的内容,所有的都会烟消云散,或者剥皮抽筋的痛更加深刻。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希望得到第一个结果,可是这样的完美,也许命中注定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果不其然,咖啡杯子旁边有一张和咖啡店精致的纸巾很像的纸张。她伸手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平。竟然是一张缩印的卷宗。
她屏气凝神,把这张纸从头看到尾。
……
时光游移,黄昏的阳光比起正午的更加暧昧,失去了清澈,这种浑浊往往会让人满心迷茫。秦抒闭上双眼,感觉到自己眼睫的颤动,和窗口时有时无的风,发丝在风中摇曳,偶尔一根凑到唇边,她也懒得甩开。
过了好像是很久,好像又没过几秒钟,秦抒身边的时间仿佛凝滞了。她垂下眼来,看着手中的卷宗,半晌,唇角牵起一个笑来。
那是何其平静的一个笑,她从来不会有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可是最近她改变得太多了。
秦抒听到有清浅的脚步声,门的隔音效果还不错,真实的声音一定是比较近的。她不紧不慢地把咖啡杯碰倒,拿起那张卷宗,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桌子。等到沈渊走进来的时候,她手里的“纸巾”已经被蹂躏得面目全非了。
“怎么了?”沈渊走近,坐在她身边,眸光关切。
“没事,走了个神,咖啡洒了。”她面不改色,在沈渊眼皮底下,从从容容把湿透了的纸球扔进垃圾桶。
“还是大事不糊涂,小事不长心。”
出乎沈渊意料的是,秦抒居然冲他笑了笑。
“该吃晚饭了吧?吃完饭我得去看看雨溪,再关她就要关出抑郁症了。”秦抒的改变不容易被发现,但是沈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他感觉得出这种与以往稍微不同的温暖,顿时心跳过速,满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