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商雪萍不知道的是,她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干扰和下绊子的过程中把秦抒惹毛了。而与此同时,沈氏上上下下却更加认识到秦小姐的重要性。
前几日,徐宴手下一个小子,不知轻重喝多了,没留神说了一堆混账话,还想搞点白粉来吸一吸。沈渊驭下甚严是人尽皆知的事,即使自己倒卖军火生意不干净,却绝对不会允许手下人接触毒品的。据说沈渊的父母就是因为和毒品沾上边才会突遭横祸的,也因此沈渊心里一直绷着根弦。周子宸笑话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是个底线。
于是那属下倒了大霉,沈渊直接一脚给人踹地下了,并且放话,不想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别想从禁闭室里出来。那几天也太巧,沈渊头疼病又犯了,易勋又恰巧不在,秦抒翻箱倒柜给他找药。等她走到事发现场发现气氛不对头的时候,那属下已经吓得抖着跟筛糠似的。
徐宴低着头一言不发,彭瀚生也难得一改嘻嘻哈哈的模样,抱着手臂板着脸。秦抒拿着一瓶好不容易翻出来的药,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沈渊面色很冷,是她曾经见到过的样子,那种目光不是盛怒的炙热,而是毫无温度的,没有怜悯也没有温情,就好像空空洞洞一双眼睛,漠然望着你。这不是生气,而是一种失望吧。秦抒不知怎么就轻易看明白了他的情绪,顾不上她自己心里的那一丝微颤,她下意识开口缓解僵局:“怎么了这是?”
只见顷刻间,沈渊眸子里的戾气转眼消失无踪。彭瀚生张大了嘴巴,徐宴一脸见怪不怪,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不长心的傻小子,这回算是命大,保住了。
秦抒自动自发地走到沈渊身边,男人的胳膊好像有什么磁力一样,稳稳地揽住秦抒的腰。这一瞬间,他眉目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
“本来就头疼,再动气,回头血管该炸了。”秦抒面不改色说着毫无威胁力的话,把药瓶塞进沈渊手里。“谁喝醉了不误事。”她就一句话,却好像起到了彭瀚生百八十句话的效力,沈渊居然开恩,让那小子面壁四个小时,这事就算了了。
事后彭瀚生遇见秦抒,登时眉飞色舞,还没开口,秦抒已经瞅着他道:“上回那个林什么的属下犯事,我看都没看一眼。这回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吓得彭瀚生一个激灵:“哪哪哪里!没没没有!”
这回,定海神针不姓定,姓秦了。
……
商雪萍这次过来,不是为了谈什么合作,是冲着秦抒来的。不速之客,来者不善。
第二百零五章 摊牌
说是谈商业上合作的事,其实不过是个幌子。商雪萍毕竟出身商家,多少道上的底子还是有的,不知道怎么着探听出来一点端倪,女人的第六感加上东拼西凑的猜测,她也就琢磨出了什么事情。不管这事是三分真还是三分假,她已经拿定了主意。顺杆子爬才是明智的,何况这种半深不浅的推测,她不信沈渊自己没有。这回不让那两个看起来柔情蜜意的人生了嫌隙,她就白活二十多年了。
在她心里,这次颇有单刀赴会杀气腾腾的味道。她打算一见到沈渊的面,就把秦抒和孟颐川的老底揭出来,还有她不明不白失踪的那些天,鬼知道孟颐川有没有参与。把她知道的这些和模棱两可的猜测直接甩在沈渊面前,她不信,他不动摇。
秦抒是第一时间知道商雪萍来了的。那时候沈渊还在办公室开会,秦抒在休息室里憋得难受就出门走动,正巧遇见似乎是忙什么事情迟到了的周鹏越。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干净,看到秦抒示意似的点了点头,一边对身后的属下交代:“商雪萍又来了。好好招呼着点,等渊哥会议开完了再说。”
也不能不说周鹏越是个奇人。哪怕心里再瞧不起,徐宴彭瀚生易勋嘴上对商雪萍还是很恭敬的,至少礼数周到,让人抓不住把柄来。唯独周鹏越,看着城府不浅,可有的时候他比其他人都要可爱。
他走过秦抒跟前时,却是礼貌地轻声问了好,然后说:“秦小姐,我先去开会了。”
这差别待遇,对比不要太明显……秦抒心里蹭地就满足了。
商雪萍来,不是冲着沈渊,就是冲着她。明显经过上次的交锋,冲着她的可能性更大。既然如此,有备无患啊。秦抒嘴角勾起一抹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秦抒直接给你踹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