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什么约,我来找人。”她瞥了他一眼,径自走了进去。
在群魔乱舞之中找了一圈,总算是在吧台旁边的角落里找到了烂醉如泥的田荧琪。秦抒一颗心可算是放下了,至少在这儿,还没发生什么别的不测。她费劲地把田荧琪扶起来:“姐们儿,你这一声不吭的跑这来买醉是想吓死我么?快醒醒,跟姐姐回家。”
“唔……你管我……你管我干什么!我,我没喝醉……谁说我喝醉了……还要,还要喝嗝!”田荧琪果然是神志不清了,脸颊通红发烫,身子绵绵软软不说,连秦抒都不认识了。
秦抒气结:“我他妈是你姑奶奶!还不服管了?”嘴上强硬,可她毕竟也是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没有力气。正巧一个侍应生经过,秦抒喊住他,让他帮忙准备一条凉毛巾。秦抒嘴上怼着迷迷糊糊的田荧琪,手上动作却非常轻柔,冰冰凉凉的毛巾擦过田荧琪的五官脖颈胳膊,她嘤咛几声。秦抒等她稍微清醒些了,抓住她的肩膀问:“我是谁?说错了罚你吃一个月猫粮。”
“噗嗤。”旁边沙发里坐着的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孩儿饶有趣味的笑了。
秦抒看她一眼,挑挑眉,回头接着威逼田荧琪。田姑娘可算意识清楚了点儿,盯着眼前的人瞅了好半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秦抒!哇……我难受……”
小兔崽子……秦抒扶额,这一下比刚才更难搞了。她忍着想炸毛的冲动,抱住田荧琪,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乖,告诉姐姐,谁欺负你了?”
“我,我……”田荧琪哭得稀里哗啦,“方以均不要我了……呜呜呜……”
秦抒一口气从丹田里涌上来,死命克制着才没骂出声。方以均,方以均,早说了这人不靠谱,眼前这个傻姑娘硬是不听巴巴的就往前凑,这下受伤了还要来作贱自己。
“行了,失个恋而已,你在这哭还不如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学法律的秦抒姑娘面不改色地怂恿朋友行凶。她一边说一边用换过水的毛巾接着给她擦拭,“清醒点了没,我们该回家了。回去再骂你。”
吧台另一头。
“二哥?”
“……没事。”身着铁灰色西装的清俊男子淡淡收回目光,向楼上走去。
等田荧琪再清醒些了,秦抒掏出手机一看,两个小时过去了。“深度”里面的肆意疯狂丝毫没有改变,似乎时间静止在这奢靡的一刻。估计外面天都黑透了吧。秦抒有点内急,向四周打量一番,看到那个烟熏妆的女孩儿仍旧坐在沙发里,视线低垂,嘴里衔着烟,但是并没有点燃。
即使明知道这时候不能相信任何人,秦抒还是莫名觉得这个女孩儿很亲切。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姑娘?能不能帮忙照看一下我朋友,我去趟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
女孩儿抬眼看向秦抒,她的眼睛很漂亮,是很纯粹的棕色。“你不怕我卖了她?”
秦抒却没搭腔,她回到田荧琪身边,拍拍她的脸蛋:“喂,醒醒,小心点别被人卖了,我一会儿就回来啊,乖乖的。”她用后背表达了她对女孩的信任。
女孩儿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一抹笑意在眸中一闪而逝。
“深度”真不愧在业界数一数二,连卫生间也建得极尽奢华。嘴里啧啧着走出卫生间的瞬间,秦抒却懵了。走廊里,一扇扇门居然都关上了,而她已经记不得刚才自己是从哪里摸过来的。这附近很静,静得让人害怕。“深度”别的都没什么,就是门太多,为了保证商务贵客的私密性,从大厅到包间的走廊要开开合合好几道门。
秦抒暗骂资本家没人性,服务资本家的更没人性。凭着记忆,秦抒走到走廊头上,握住一道门的把手,耳朵贴在上面。是门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这一间不对?她犹豫着,皱了眉,正踌躇的时候,门居然从里面打开了!
身体紧贴着门的秦抒来不及控制住自己前倾的势头,门打开的瞬间,她跌了进去。
房间里阴暗得瘆人。偌大一个包间,居然没有开灯,只有角落里幽幽的亮着一盏落地灯,调得很暗。有这一盏灯还不如没有,不但照不亮什么,还把气氛衬得惊悚无比。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闻到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