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见了。
不单单是许音不见了,那天在茶水间听到的说闲话的另外一个实习生也不见了。难道是同时请假?可是两个人虽然交情不错,也不到焦不离孟的地步吧?
……
秦抒皱着眉,有点想不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可是总觉得太过巧合了。那天议论自己是非,听见的应该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不想了,反正说到底这事对自己还有好处,何不乐呵呵的接受事实?她也再不用每天喉咙眼里不上不下的堵着块石头,可以顺顺畅畅的呼吸了。
可秦抒不知道,那两个人的离开,让律所里所有不明就里的年轻职员都战战兢兢,草木皆兵了。他们是明确知道,离开的两个实习生都喜欢背后议论别人,最近律所里的黄金热度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秦抒的到来。
整个律所的人都开始对秦抒恭敬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供着
秦抒去拿杯子倒水。坐在隔壁的小纪赶紧一把夺过水杯:“我来帮你吧正好我也去。”
秦抒:“……那谢谢了啊。”
秦抒把标注好了的材料交给另外一位律师,他接过来连连夸赞:“挺好的挺好的,辛苦你了啊。”
秦抒:“……没事,不辛苦。您看看还有哪儿不对,您给纠正一下。”
“不用不用,剩下的我来吧。”
秦抒:“……那好,您忙您的。”
手头的活计忙完了,秦抒去找张演,礼貌地问:“张律师,您看还有哪个材料需要我准备……”
张演:“啊,今天暂时没有了,这个案子五天后开庭,你回去记得看看材料就好,到时候跟着我啊。今天没事就可以下班了,你学校那边不是忙嘛。”
秦抒:“……好,谢谢张律师。”
秦抒怎么觉得,自己在华严被架空的趋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一天天的无药可救了呢?
……我是分割线……
“你不能把孩子流掉。有这个孩子,你就有筹码。”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似乎毫无感情,“现在沈氏对韩因朔已经停手,这不是个好消息。但是你必须牵制住韩因朔,最好让他能把你带回家。韩敬元的另外两个孩子都到适龄的年纪,可没一个愿意结婚的。他对骨肉血脉的渴望一定比年轻那时候要深重得多,也不会介意什么私生子的事情了。”
阿淮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忍着眸子中含着的泪水。她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了,现在回头也没有任何用处,何况她也回不了头了。她能做的只有利用手头所有的资源,把这可抵千尺的血海深仇逐一回报。
父母,哥哥,郑家。
无惧红尘滚滚千种颠沛或是万般磨折,不畏生前身后死得其所还是化为齑粉……郑淮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勇往直前过。
电话刚挂断,韩因朔的号码又出现在来电显示。她匆忙抹了抹脸,吸吸鼻子,尽量让嗓音恢复正常。
略显疲惫的男声敲打着她的耳膜:“阿淮……你在哪,我想见你。”
阿淮深吸一口气,把真实的情绪压下来。
“好。”
秦抒接到导师电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大事了。两天后在报告厅要举办的刑法专业的研讨会,她是一定得参加的。而且作为大法学专业数一数二的尖子生,也要对相关论题做一场发言。
她在电话里自信满满地跟导师说自己准备好了,挂断电话的瞬间眉毛就耷拉下来,愁眉苦脸。这下必须跟华严请假了。她推开椅子,起身去找张演。
张演在跟另外一个助手交代开庭的事情。秦抒站在他们身后,抿抿嘴唇。自己似乎被给予了相当高的地位和莫名其妙的肯定,而没有付出相对应的血汗。她觉得自己道德有亏,良心过不去。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秦抒?怎么,有事?”
张演回过头来看到是她,原本严肃庄重的神情顿时和蔼了,秦抒看着却觉得毛骨悚然。
这太诡异了吧……
“啊,是这样……我后天学校有事,想请个假……”
“没问题,都知道你读研忙,现在也没什么紧急的案件要打理,没事你去吧。”
一向严苛的张演律师居然如此好说话……秦抒转过头去吸了口气,心想自己这是祖上烧高香了还是直接一把火把祖坟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