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你告诉我,她是谁?”重新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徐宴把自己隐藏在远处的角落里,安静的时候,恍惚就是一个隐形人。
“你没必要知道。”沈渊的声音里毫无感情。
女人被他甩在了身后。她的胸膛急剧起伏,她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自己为了这个男人,不远千里回到这里,为他铺路,帮他做事,为了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切一切的终点,都是他。如果有人威胁到她……那么,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
隋雨溪跟秦抒说,那晚过去之后,那个同事对她突然客气了很多。她们都知道,强权和实力终究是决定一切的前提,也不能怪别人势利眼。也没有哪个单位是纯洁无瑕的,即使是检察院,凡是由人组成的组织,没有一个是完全大公无私的。
而秦抒在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重新回到了学校。至少在摆脱沈渊之前,她要先让自己潜下心来,让书本上的文字洗一洗脑子。她每天保持从公寓到图书馆再到教室的三点一线,和导师讨论题目,继续论文撰写,闲下来的时间,她偶尔还是会想想今后。
隋雨溪曾经说过,在父亲不在了之后,秦抒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今后”的人,每天就看着自己脚前面的一段路,不往深处想,不往远处看。说实在话,秦抒并不想做这样的人。
转眼之间,安安静静的一周过去了。秦抒买好水果补品,捎上一束花,坐了公交再度远赴市南。这些天让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母亲的脑血管没再出现突发状况,一切都好。小荧把秦抒迎进来,很激动地告诉她,今天阿姨的情绪特别好,脸上都笑都挂了大半天了。
秦抒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她不由得露出最真诚的笑容,像是带着露珠的花沐浴着阳光绽开,耀眼得让人惊叹。小荧都看呆了。秦小姐的笑,真的足够惊艳。
“谢谢,实在是辛苦你了,这么久,把我妈妈照顾得无微不至。”
“哪里,我是一个孤儿,能在这儿找到工作已经谢天谢地了。”
秦抒穿过枝叶光秃的竹林,走进母亲的房间。小荧跟在身后。秦抒意外地发现,母亲的床头已经放了一束花,新鲜的,花瓣上还沾了水珠。床头柜上的一篮子水果,以及地上放的一箱补品,随即映入眼帘。秦抒大为疑惑。
小荧看到她的眼神,明白她在想什么:“啊,我忘了跟你说了,这一个多月一直有人来看阿姨,是个男人,每次来都会带一大堆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人,他说是你的朋友,我就没怎么在意。阿姨偶尔清醒的时候,还会跟他聊天呢。”
秦抒感觉心脏的部位受到一记柔软的捶打,脉搏有了几秒钟的不规律。她结巴了一会,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装作平静的问:“他大概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很高?”
“嗯……是。”小荧努力回忆,“我只记得他长得特别好看,很有气质的一个人,但是对生人有点冷,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怕他。”
秦抒:“……”
这样生人勿近的气场,除了沈渊,她不认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他……都什么时候来?”
“经常来,一周一次。这些东西是他昨天送来的,你今天就来了,这不正好错开。”
秦抒沉吟不语。
沈渊,这样你让我欠你良多。究竟怎么样才能还清这些人情,两不相欠,一别两宽,各自舒畅呢。
秦抒带着母亲到天台上去晒太阳。母亲最近恢复的状态的确很好,她甚至能记得,她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儿。虽然她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秦抒,还会一口一个阿抒的叫着,秦抒禁不住热泪盈眶。
“妈,您想想,我是谁?”
……
“妈,您什么都不用操心,您的女儿在尽最大的努力帮您恢复,给您好的生活条件。等我这一段时间过去,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好,以后,我来养您。”
……
“妈,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检察院的警察局的,还有在警察学院教书的同学帮我留意着,爸爸究竟因为什么而消失的,我一定要找出来。”
……
“他们都说爸爸是失踪,可是现在杳无踪迹,尸骨无存。我不相信……我是在他失踪的现场附近找到的黄龙玉,那是我小时候送他的生日礼物,八年了他一直带在身上,连睡觉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