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芒也无权要求他全部搬走,毕竟他的租房合同还没到期,他的租金也一直在按时缴纳。
沈未一走就是好几天没有动静,苏星芒也没跟他联系,一是不敢,二是也没时间。他除了继续忙汇演的事儿,还有新店开业的事情要忙。
星阅艺术的第一家门店,也是苏星芒哥嫂在世的时候开的那家门店,一直以来生意红火,但前些日子却因不可抗力要拆迁。
拆迁可以理解,那就搬呗。苏星芒在附近找了一个合适的场地作为替代,刚租下没多久,基础装修已经完成,即将开业。
苏星芒这次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盯装修,前期筹备工作由区域经理全权负责。但临近开业了,他也必须抽出时间去检查准备工作是否到位。
新店是在一幢写字楼里,那幢写字楼紧邻好几所艺术类院校,大多被用来做艺术培训工作室了。现在整个一层和二层被改造为商场性质,星阅艺术就将一层最醒目最大的一块地方租下了。
苏星芒一只脚都还没踏进大楼的门,就听见不远处有一男一女在吵架,男的一听就是星阅艺术的区域经理,女声听起来很陌生。
转过去一看,果然是自家瞿经理在跟一个中年女人吼:“你找物业就能吓唬住我了?我那怎么就是装修垃圾了?你们保洁拿我纸箱子的时候不是答应了帮我清理这些垃圾吗?哦,纸箱子拿走卖钱了,这些卖不了钱的就给我留在这儿?”
那女人跳着脚地嚷,一边嚷一边拿着手机拨电话:“谁拿你纸箱子了?是我拿的吗?谁拿的你找谁去!你这装修垃圾就是不能往我们这垃圾桶里面扔……”
“笑话!我这是装修垃圾?我买个镜子,装镜子的框架就成了装修垃圾了?你跟我们狮子大开口,我没让你宰,你就这副嘴脸了是吧?”瞿经理也不甘示弱。
女人似乎是给物业的电话没打通,索性转头就将垃圾桶搬了过来,先是将里面一个袋子里被敲碎了的木棒木板拽出来扔星阅艺术新店门口,似乎还觉得这样太慢太费劲,还想把垃圾桶倒扣过来,将里面所有垃圾都倒在他们门口。
瞿经理大喝一声:“你特么干什么?!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揍你!有你这样的吗?”冲过去就将那垃圾桶夺了下来。
女人还大声嚷嚷:“我就给你倒这儿!我上午是不是跟你们工作人员说了让自行处理?你处理了吗?你不处理就只能我动手给你们处理了啊……”
苏星芒三两步跨过去:“干什么?你是咱这楼里的保洁是吧?”
女人看看他:“对啊,我是保洁部的主管。”
“这是怎么回事?”
瞿经理解释:“苏老师,我们订了两面镜子,昨天下午送过来的。玻璃怕碎,为了便于运输,镜子的外包装是很多木板和木条钉在一起的,拆了之后就有些板子和木条,我给放垃圾桶边上了……”
那女人插嘴:“那些板子上都带钉子的,你这样扔也不怕我们保洁员伤了手?”
瞿经理回头冲她吼:“我们都把钉子敲进去了的好吧?这样也能伤人才邪了门了!”
女人吼得比他更大声:“我不管你那钉子会不会伤人,总之你们就是不能把这些东西扔给我们处理!”
“我们没付你保洁费还是咋的?一年保洁费都交给你们物业三四万,我扔个镜子的框架都不能扔了?那你们保洁保的是哪门子洁?”
“我保洁只管生活垃圾谁管你装修垃圾了?”
“都别吵了!”苏星芒也不耐烦了,跟那保洁主管说,“你要是觉得你有理,你把物业经理找来我们当面谈,该怎么处理我们怎么处理。现在,在物业没来人之前,你要是敢把这些垃圾倒在我们门口,你试试看会有什么后果!”
保洁主管一脸的愤愤,但看了看他,却没敢再动垃圾桶。
苏星芒这才把瞿经理拍进了里面办公室。
瞿经理也是一脸的不服:
“这保洁主管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天她说我们装修完了要做开荒保洁可以找她,我答应了,还加了她微信,后来真要做保洁的时候,她狮子大开口,给我们的报价高出了正常的市场价两倍都不止,还一点儿也不打折,就没成交嘛,我还没有另外找保洁公司,我是让我们这个校区所有工作人员自己上阵做保洁,这女人就不高兴了,觉得没从我们手里赚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