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尴尬_作者:小修罗(54)

2020-03-24 小修罗

  男人在床上的言语最为动听,即是哄人的情话,又是吃人的咒语。

  连个尾音都是催.情的春.药。

  在牛可清看来,情.欲就像药物,适度的剂量能调节身心,有助于将生活过得滋润。但过量却会带来成瘾的危险。

  是药三分毒,汲取过量就容易毒发。

  古伊弗宁就像一剂药,给他带来的情.欲太多太多了,像裹着一层糖衣的药片,一颗又一颗送进胃里,加速着药瘾的形成。

  牛可清颤巍着抬手,摸了摸古伊弗宁的脸,“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可怕。”

  古伊弗宁意外地看着他:“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那你是吗?”

  “莫须有的罪名可别强加于我。”

  牛可清很认真地观摩这张英俊得过分的脸,打心底地由衷道:“有时候,有魅力的人就是最可怕的人。”

  “谢谢赞赏。”古伊弗宁将之视作一种夸奖。

  牛可清笑了笑,暗暗地,他又将这个男人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个系数。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就要在自己和对方之间筑起一道隔离墙了。

  古伊弗宁细致的眼尾晕起一圈浅绯的薄红,看上去羞涩雅致,与他此时的野蛮简直是两种不同的存在,竟然都出自同一个人的身上。

  “你的眼睛很好看,”牛可清说话的音调颤动着。

  看着古伊弗宁那双眼睛,他瞬间想到一句诗词:“水光潋滟晴方好。”

  水灵灵的一汪清湖,微微闪耀着浅蓝色的澄澈光亮,水纹潋滟如蔚蓝的晴天那般美好。

  古伊弗宁却很没有情调地问:“之前不是说不喜欢我眼睛的颜色吗?”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些怨怒,明显是对之前的事心存芥蒂。

  小气得很呢。

  牛可清装起了失忆:“我有这样说过吗?”

  怎么能不喜欢呢?那蓝眼睛。

  那是这世上最美的浅蓝,无杂质无瑕疵,却如鬼魅般勾人,不然也不会害他深陷此种境地。

  古伊弗宁翻起了旧账,“有的,你说你只喜欢跟黑眼睛的人做.爱。”

  牛可清的话他记得特别深刻,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讨厌他这双美丽的蓝眼睛,哪怕是违心的。

  只有牛可清这样嫌弃过他的眼睛,令他高不可攀的自尊和骄傲都大大受挫。

  牛可清没想到,自己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无心之言,竟被对方记到现在,感叹:“你可真记仇啊。”

  “我何止记仇,我还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古伊弗宁狠狠地啃他几下,以示自己对“报仇”这件事说到做到,“所以,你是承认你说过这话了?”

  “好吧,我承认,我投降,”牛可清瘫软着,又说,“不过,我的喜好被过于美丽的东西所打败。”

  是啊,这双眼睛自打出现,就已经完全打败了他内心的城墙,一溃千里。

  古伊弗宁仰起身子来,半坐在牛可清的身上,用手的虎口处钳住男人的下颚,声音中潜藏着冷硬:“我这不叫打败,叫征服。”

  他打开如翼般宽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人,“牛可清,你是我的俘虏。”

  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丝气息都在叫嚣着,如同一个支配欲爆发的雄性动物,连汗液都变得炽烫。

  牛可清被他过于强悍的气场震慑住,骨子里不但生出一种被震慑的寒意,还生出一种献祭的虔诚。

  自己的身体被对方这样需要,竟令他升起一种诡异的兴奋。

  俘虏意味着无条件服从,然后臣服地把自己的身体交出来。情不自禁地,牛可清后仰起脖子,露出脆弱而突耸的喉结,顺着颈脖上下滑动。

  ——多像一只露出致命点的羔羊,甘愿将自己献给了面前的饿狼。

  他用一双水雾迷离的眼睛望着古伊弗宁,忽地发问,“我的身体是属于你的,那灵魂呢?”

  这话题放在此时说,似乎有点不合时宜,就像格格不入的一支小插曲。

  但古伊弗宁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人的灵魂是样很无趣的东西,只能唤起人的感情,而不能勾起人的情.欲。”

  牛医生挑眉:“嗯哼?”

  “所以很遗憾,我对你的灵魂一点兴趣也没有。”只关心情.欲的古医生如是说。

  古伊弗宁将一段渣言渣语说得极具哲学韵味,配上那神圣的蓝眸子,牛可清总感觉是在接受古希腊人文学家的思想洗礼。

  其实说了这么多,搞得玄乎极乎的,不就是想说:我只想跟你上床,不想跟你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