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_作者:ffar(81)

2020-03-24 ffar 校园

“你的胡子真着急。”他取笑旭泽,对方却并不与他一般见识,还用下巴蹭他手心,让他痒得缩回手指握成拳头,整个藏进了袖子里躲他故意的侵袭。

幼稚的闹了一阵,常止覆上腰间的手,盯着床头柜上的书切入正题:“你也太急了。”他徐徐道,旭泽疑惑的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书页映入眼眸,像一道不明的幽光滑过。

“上进是好事,但别太拼命了,”常止抬头看他:“感觉你给自己的压力很大。”

如果连发烧都要看书,那平时熬到几点也就可想而知,这次生病的原因也许有几分要归于没有休息好,精神太过紧绷,身体早晚要吃不消。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明白,只是旭泽难免有些失落,本想默默努力缩小差距,但越往后越举步维艰,甚至还让自己病倒了,连累常止来照顾他。

昏暗的灯光里他垂着头,揉腰的手停了,常止抚摸着他的手背扣进指缝之间,拽紧了,仰长脖子亲了亲他的侧脸:“别忘了你是体特生,要求不用太高,我们慢慢来好吗?”

温言细语的像在对待一个玻璃品,轻飘飘的尾音能品出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旭泽被他哄得心上发热,暗淡的眼瞳有光渗入,“嗯”了声,手臂收紧静静的与常止抱了许久。

第二天闹钟铃声大作,天亮得晚,外面一片茫茫的漆黑,旭泽先醒过来,常止在他怀里皱眉翻身,把脸抗拒的埋进了枕头里。

在家他鲜少有赖床的时候,而在这里他随心所欲,等着旭泽穿好衣服将他捞起来,没带校服,他全身上下都换成了对方的衣物,旭泽把拉链给他拉好,托着臀把人包进了洗手间里洗漱。

鞋子也是旭泽给他穿的,他全程半梦半醒,直到干燥的寒风刮到脸上,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背着出了门,书包挂在旭泽身前,他的手被这人塞进了领口取暖,指尖一动戳到旭泽锁骨,让他呼着白气笑了两声:“醒了就闹,你还是继续睡吧。”

这哪里睡得着。他腹诽着,抽出手摸到旭泽额头上,体温似乎正常了,他们俩的体质还真是天差地别,换他今天都不一定有力气起来,而旭泽背个人都没什么问题。

但他仍旧蹬着腿表示要下来,旭泽不放,颠了颠把他的挣扎扣下,说再背一会儿,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是啊,晚上他就要回家了,也不知道下一次结伴上学还要等多久,常止环着他的脖子,安生的靠在了自己胳膊上。

天幕仿若一块巨大的墨台,大多数人还沉睡在梦乡里,昏黄的路灯和光线不及的黑暗交错出寂寥而安宁的冬日清晨,旭泽背着他漫步在刺骨的严寒里,马路边偶尔几辆汽车呼啸而过,很快远去,消失在尽头鳞次栉比的楼宇里,而他们的影子被抛在车后,亲密的一团,一点一点的拉长又缩短,默默的途径过光秃树枝,和沾着水汽的、朦胧的少年时代。

症结解开,旭泽过激的状态渐渐平复,球队的队友们暗自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再像之前那么下去,他们都不敢跟旭泽一起打球了,教练也很欣慰,毕竟旭泽是个好苗子,能自己调节过来自然是最好的。

至于补习,常止家里好像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从前都是旭泽周日去他家,现在反了过来,变成他往旭泽那里跑,让旭泽私下接到了来自常盛的无数次警告,对方是常止的爸爸又是长辈,他在电话里恭恭敬敬的不敢多说一个字,或许是这态度取悦了常盛,后来电话也少了,再去做客的时候终于没了那种令人不适的审视感,气氛和谐得俨然把他当做了家里的一份子,尤其是罗颜玉,知道他母亲早逝后对他更加关怀备至,时常让旭泽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母亲这个角色在他生命里缺席多年,他努力装作不在意,但总在罗颜玉不经意的照拂下功亏一篑,溯洄从之,久远的孩提时期似乎也有一个这样温柔的女人,只是不常笑,眼神里仿佛装着很沉很重的心事,那时的他还看不懂,而懂得之后,却已经太晚太迟了。

常止细心的留意到他黯然的神情,却只以为他是想念母亲,拉着他躲到自己房里抱着安慰,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拥抱和亲吻就是最好的良药。

时间弹指一瞬,转眼又一次月考结束,旭泽他爸结束了分公司初期的事务,要在国内待上一段时间。

旭泽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向自己爸爸出柜,他爸一直教育他做人要光明磊落,他不想和常止谈恋爱这事像偷窃一般见不了光,更何况常止家里已经接受了他,相对的,他也希望自己父亲能接受常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