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这才相信,老板是真的没有轻生的念头,哪个要准备轻生的人还会让她连夜赶个剧本梗概出来!!!
肖扒皮还是肖扒皮。
小助理在磨牙嚯嚯声中挂了电话。
所有的善意都应该被珍惜跟感激。
肖自南又陆续给几个上辈子出现过在葬礼上的朋友回了电话。
上一辈子,他的世界里只有剧本跟沈柏舟。
重来一世,他要换个活法!
—
只剩下季清一个人的电话未回。
上辈子,肖自南死后有一段时间,活动范围仅限于墓地。
此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可能几十年,也可能是上百年,他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又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他二十五岁身亡的这一年。
在他当孤魂野鬼的那段时间,每一年他的忌日,季清都会去他的墓地祭拜他。
开头的那几年,是季清跟余风两人一起来。
后来,季清身边多了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
而余风,始终只有一个人。
每年于他的忌日,捧一束纯白玫瑰,放在他的墓碑前。
风雨不改。
无论过去多少年,肖自南始终记得他下葬那一年的雨里,一个眉目含怒的漂亮少年,将会令他过敏的栀子花摔进沈柏舟的怀里。
以及那个,撑一把黑色的大伞,拾级缓缓而来的男人。
男人皮相极好,就算是打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人设出道的沈柏舟,在那人面前,都失了颜色。
应该是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一个人,偏生弯腰在他墓前献花的动作那样温柔而又虔诚,在为他出手教训沈柏舟时,动作却是那样冷厉而又刚猛。
肖自南心绪纷杂地拨通了电话。
—
“南,南哥?”
少年清朗的声音,全然没有后来出现在他墓碑前耄耋老人会有的低哑。
“南哥!南哥,是你吗?”
肖自南从他当孤魂野鬼的那段时间的回忆当中剥离。
“是我。”
“南哥,你……”
小孩儿欲言又止。
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分明是想要开口关心他,却又生怕自己嘴拙,问了不该问的。
“如果你是想要问我现在好不好的话。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不好。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怎么可能会好?”
肖自南低声,自嘲地笑了笑。
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的失意跟隐隐的愤怒被他拿捏地恰到好处。
“南,南哥……”
“咣当——”
小孩儿无措的声音同被子摔碎的声音一起响起。
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的声音。
“哥!你不要紧吧?没烫着手吧?我瞧瞧。”
“没事。”
不属于季清的清冽男声低沉回应。
肖自南握着手机的手指陡然攥紧,眼尾一点一点漫红。
—
“还说没事,你看,手都烫红——”
少年没有再说下去。
肖自南猜测,应该是被电话那头的男人给阻止了。
在社交方面,肖自南是极懒的。
他很少会主动去建立跟维系一段关系,也很少会将心思花在这上面。
就算是关系跟他最要好的傅波,一般也都是傅波找他,他几乎不曾主动给傅波打过电话。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傅波不依不挠地“骚扰”他,“打扰”他,以他的性格,他们很有可能也会渐渐就断了联系。
所以,在季清每次见到他,都热情地跟一只小奶狗见到肉骨头似的,他想当然地以为,是自己替小奶狗解过围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