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没刷手没洗！脏不脏！”叶文良嫌弃地拍开叶茗的手， 对叶茗的话嗤之以鼻， “我倒是想捡，上哪儿捡去？”
“嘿嘿， 那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叶茗踮脚看了看叶文良的头发，晃着头竖起大拇指，“还专门做了造型喷了啫喱啊，啧啧， 我爹真帅！”
“就你贫！洗漱完快去厨房帮忙去！”叶文良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在叶茗背上拍了一把。
叶茗一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钻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叶茗才发现今晚不光她爸，就连平时忙得没时间打扮的妈妈也穿上了年前买的大红呢子裙，虽然她身上系着围裙，但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扮过的。
“哇！果然是过年啊！”叶茗笑着凑上去抱住俞小柔的腰，黏人地蹭了蹭，“我妈真美！”
“哎哎哎小心米饭！”俞小柔把乘好的米饭放到桌子上，在叶茗头发上抚了抚，看到她蓬头垢面的，嫌弃地皱起眉，“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洗漱去？”
“吃完饭我再洗漱，这样晚上睡觉就不用洗漱了。”叶茗笑嘻嘻地回答。
“说什么胡话？”俞小柔说，“你这个鬼样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门铃叮咚就响了。
“我去开门！”叶茗噌的一下从俞小柔怀里跳出来，穿着拖鞋哒哒哒跑到了玄关。
叶文良伸着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叶茗就和门口拎着大包小包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她呼吸一怔，猛地瞪大了眼珠子。
周腾！
日！她怎么忘了周腾说今晚要来！
就在周腾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为宠溺，温柔地开口要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叶茗啪一声把门关了。
“……”
紧接着屋子里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和仰天长啸：“啊啊啊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周腾今晚来啊！”
周腾笑着摆了摆头，眼前的门再次开了，这次开门的是叶文良。
“叶老师好。”周腾颔首，恭敬地叫人，“我是周腾。”
“我知道。”叶文良仰着头轻咳一声，理了理衬衣的领结，侧身让出一条小道，“进来吧。”
听到动静，俞小柔也关了火跑了过来，热情地接过周腾手里的东西放到一遍，像亲儿子般抚着他的背往屋里走：“哎哟腾腾来了啊，人来就好，都是孩子嘛，还带什么东西啊！”
“头一次来家里，应该的。”周腾换上准备在玄关处的拖鞋，跟着夫妇两人进了客厅。
“腾腾怎么来的啊？外面冷不冷啊？”俞小柔笑得合不拢嘴，热切地把周腾摘下来的围巾挂起来。
“谢谢阿姨。”周腾笑着说，“打车来的，外面下了小雪。”
“哎哟？外面下雪了啊？”俞小柔一脸惊喜，忙走过去拉开窗帘，看到正在簌簌而落的小雪，笑得更开心了，“瑞雪兆丰年，这可真是好兆头啊！”
“是。”周腾礼貌地微笑。
两人聊得亲热，一旁的叶文良皱了皱眉，把手举到嘴边咳嗽两声，给俞小柔使了个眼色。
俞小柔的话赶忙戛然而止，笑着把周腾拉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茗茗她睡了一下午才刚起床，现在洗漱去了，她平时手慢脚慢的，估计还得好一会儿。腾腾你先和叔叔坐一会儿，阿姨再去炒个菜，最多再等十分钟，马上就开饭啊！你要是饿了先吃点橘子饼干什么的，随便吃啊。”
俞小柔热情地把果盘里的东西往周腾手里塞，周腾推拒着接过，连连道谢。
“真好啊这孩子！”俞小柔和叶文良对视一眼，满眼赞许。
叶文良一脸布满地翻了个白眼，俞小柔耸了耸肩，溜进了厨房。
喧嚣一起一落，转眼客厅就剩下了周腾和叶文良两人。
俞小柔在厨房炒菜，叶茗在洗手间哗啦啦地洗漱，窗外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气氛倒没那么尴尬。
周腾握着一次性纸杯，茶水的温热让他的掌心渐渐热了起来，他很识相地端起茶壶向叶文良面前的杯子添水，询问：“老师最近身体怎么样？”
“谢谢。”叶文良点了点头，端过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身体挺好，能吃能喝，能跑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