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周腾心里一暖，会心地勾起唇角，“这哪是春梦。”
“是的呢。”叶茗闭着眼笑，“后面还有，我还没说完。”
“好。”周腾笑了，“那你继续说。”
路上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身后留下他深深浅浅的脚印。
原本再普通不过一个萧条落寞的秋夜，却因为背上这个人而有了不同。
果然，人的心里一旦有了记挂和牵念，就什么也不怕了。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地方，那儿是个小山坡，长了好多树，郁郁葱葱的。”叶茗侧趴在周腾的肩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甜蜜地勾着唇角，“那儿黑乎乎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你把我从你背上放下来，俯身趴到我耳朵边，问我，这儿是不是很适合做坏事？”
周腾轻笑，他真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每天脑子都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过，为什么听她一个毫无边际的梦，他心里都会这么开心。
爱情啊，果然会让人变蠢。
“后来呢？”周腾问。
“后来啊。”叶茗似是害羞，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往他身上埋了埋，低声说，“后来你紧紧抱住我，说我是见过最鬼马最可爱的女孩，你说你很喜欢我。”
她的声音软糯，像柔风和羽毛拂过周腾的心尖，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
周腾继续走着，笑着勾起一边唇角，问：“那你呢？”
“我？”叶茗指了指自己。
“对。”周腾侧了侧脑袋，细密密的睫毛在眼睑投射出一片好看的阴影，温声低喊她的名字，“叶茗。”
“嗯？”叶茗缓缓抬起头。
“你呢？”周腾渐渐停下步子，将背上的人放到地上，扶住她的双肩，俯身，凝视她的双眸，“你喜欢我么？”
尽管那双眸子里全是醉意和迷离，这句话，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叶茗怔住，眯眼看着眼前那张好看的脸，只是傻笑。
“我是周腾，你是叶茗。”周腾眉心拧了拧，声音染上几分深沉，“周腾喜欢叶茗，那么叶茗呢？也喜欢周腾么？”
“你猜？”叶茗对上那双深情的眸子，笑靥如花。
“我不知道。”周腾说，“所以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你好傻啊。”叶茗咯咯地笑，伸手揉了揉周腾的头发，“不喜欢我怎么会梦到你啊？”
是啊。
不喜欢怎么会梦到你。
不喜欢怎么会一遍又一遍叫你的名字。
不喜欢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开心。
周腾勾了勾嘴角，心里蓦地一阵感动，手臂发力，一把将一脸笑意的小姑娘带进自己怀里。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能清楚地听到他胸口紊乱的心跳。
那颗心不为别人，正是为了趴在上面的人而跳，也同样为她而乱。
“像这样么？”周腾的大手抚上叶茗的头发，另一只手将她紧紧环抱，“你的梦里，我们是这样么？”
“姿势对了。”叶茗笑眯眯地说，“可是台词不对。”
周腾轻笑一声，怜爱地抚了抚，眼里尽是缱绻温柔：“叶茗，你是我见过最鬼马的女孩。”
“还有。”叶茗开心地笑。
“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
“嘿嘿。”叶茗满意地点点头，又在周腾怀里蹭了蹭脑袋，“嘤嘤嘤，好害羞。”
“还没说完。”缥缈夜色里，周腾的声音像是浸了酒的风，酒不醉人人自醉。
“哦。”叶茗乖巧地抬起头，“还有什么呀？”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周腾说，对上她的双眼，“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
饶是醉得意识不清，听到这话，叶茗还是浑身一愣。
“我是长情的人，对篮球，对绘画，对做模型，都是。”周腾语气凝肃认真，“所以，喜欢你，我也会从一而终。”
“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一缕风吹落头顶的树叶，飘扬着落在两人肩头。
少年时代人微言轻，却不会说违心的话，言语轻轻，却将誓言看得无比珍重。
“现在。”叶茗笑了笑，黝黑的眸子也满是深情，闭着眼仰起头，“你可以亲吻你心爱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