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他醒了再说吧。”江华庭道：“我也要忙去了，你们慢慢聊。”
江华庭走了，尹秋还留在千路的房间。
“你有事想问？”
尹秋看着他，“你好像很关心岑雪。”
千路挑眉，“或许是同病相怜？”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谁知道呢，不知不觉的，话题就老是向他绕去。”
尹秋安静的听千路说话，仿佛一个尽职的聆听者。
“我知道你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个问题，”千路唇角带笑，看着尹秋，“你的最终目的是想问，我对江华庭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吧？”
尹秋没有否认。
“你会说吗？”
许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千路有点不舒服，眉头微微皱了皱。房间里只有千路和尹秋两人，尹秋起身，想着过去帮忙。千路却忽然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往上挪了一点，利索的把杯子往上一拉。
姿势就调整好了。
尹秋眉头一挑，随即坐了回去。
“你们看到我双腿不能走的时候，是不是下意识的认为我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尹秋点头，“这是人之常情。”
千路唇角微动，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
“其实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双腿不行，但我双手还行。确实，有很多事情是不方便了，失去了轮椅，我可能很多事情都做不到。”
“但如果可以选择健康，谁会愿意选择残缺？”
尹秋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才会一直对小华模棱两可的态度。”
说一点，不说一点，让江华庭自己去摸索。
这也说明了千路内心的纠结。想恢复成正常人，可这个恢复成正常人，或许需要别人付出低价。
例如，斩缘。
这对帮他的人来说，有点不公平。
身为天师，自然知道上天有公有不公，但发生到自己身上……那种滋味，真的很考验人的良心。
所以千路一直都在迷茫。
所以他对江华庭的态度，才会一直这么迷离。
估计江华庭自己也察觉得到，只是没问没说而已。选择权在他自己手上，别人说了，也不过是给他参考的意见。
江华庭回到诊室没多久，马天睿他们便来了。当然，江华庭在忙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上前去打扰。
江华庭的病号挺难挂的，马天睿也没有没去挑战他的运气极限在哪里，索性挂了个无人问津的非科学工作室的号。
不过，就是挂这个号，也要等江华庭把今天挂病号的病人看完之后才能过来。
马天睿表示没事，他愿意等。
而且，他今天是过来赔罪道歉的。
非科学咨询工作室里只有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
几人面对坐着，也有点无聊，作为一个能说会道的商人，马天睿虽然从来都不做带动气氛的人，但这里不是江市，前面两人也不是他的员工，而是江华庭江大师的人，马天睿当然不会
轻易看轻、怠慢。
“江大师的算卦能力那么好，怎么这里就无人问津？”马天睿非常不解。
杨乐和周新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奈。
周新知道：“能力再好在别人眼里也是迷信啊，哪里敢太过明目张胆？就是有需求，他们也会去京市的风水街，那里是很多有钱人家一致默认的大师集中地。”
虽然江华庭以前也在那里呆过，但呆的时间很短，在他就要光芒万丈的时候江华庭跑去开医院了，所以知道江华庭会玄术的人少之又少。
就是有，也是之前帮忙过的人，或者是江家那边人介绍过来的。
马天睿闻言很是惊讶，“竟然还有那种地方，这边的……警察，城管都不会管的码？”风水街……这宣传封建迷信也太过明目张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