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江乘忽然过来说。
“啊?”程让被迫从不堪入目的画面中撤回心神,下意识拽过被子来遮在屁股上,遮完了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趴着没什么遮的必要,又欲盖弥彰地把被子掀开,完事觉得这样太心虚,连臊再懊恼,闷出了一头汗,最后干脆装鸵鸟,把脸埋进了枕头。
江乘:“……”
让哥这一套动作,生动而完美地表现出了扫黄打非人员进入现场后,某些人群的临场反应。
“起来把头发吹干了再睡。”江乘掀枕头。
枕头底下传来垂死挣扎试图挽回早已不存在的脸皮的声音,“哥,你就当我睡了吧。”
“那行。”江乘把吹风机插在床边插头上,手指在程让肋下轻轻挠了两下,对方马上诈尸一样弹起来,笑得差点撅过去。
“哈哈哈哈哥你住手住手痒死我了!”
江乘嘴角一抽,让哥这种无实物表演的技能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我离你八尺远呢让哥。”江乘打开吹风机,勾着顶着小帐篷还笑抽了的某人的腰拽到面前,对着鸟窝一通吹。
程让一下老实了,乘哥的手指就跟插头一样,一碰就过电,他手指抓着床单,脸对着江乘光溜溜的腹肌,以及跟自己同款的小内内,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口水。
“让哥……”吹了一会儿后江乘关上电吹风,有些抱歉地说,“你头发要不剪短点吧,精神。”
“……啥?”程让正谋划着待会儿把他哥干倒呢,一时没回过味来,“我干嘛要精神,我要好看!”
“不是,”江乘搓搓鼻子,思考怎么告诉他一个悲伤的故事,“你头发打死结了。”
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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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恬恬同学远隔重洋打了二十八个喷嚏。
第38章 礼物
程让做了一晚上变成秃子的噩梦。第二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镜子前看头发有没有出现奇迹, 看完后他想把他哥掐死。
“哥!我恨你!”程让对着鸡窝头欲哭无泪, “我一万块的头发就这么死了, 我怎么见人怎么过年啊啊啊啊!”
“反正我没嫌弃你头发,你还要形象给谁看?”江乘进来刷牙, 看着他的头发乐, “你现在这个样我都觉得挺好看这是不是真爱了?”
“我……”程让因为不知道怎么跟直男审美解释“爱美人士在全世界人民面前都有形象包袱”这事而差点自闭, 蹲在地上搓脸。
江乘翻看他头发打结的那部分, 好几块地方都结得死死的,他头发又卷又长,卷在一堆堪称一团乱毛,这对江乘这种凡事都追求条理分明的人来说简直不能忍, 要不是这家伙宝贝头发, 他昨晚上就给剪了, “剪掉也还行,距离发根还有至少两厘米,你还能留点。”
“……”程让抬头看着他哥,“哥,我这种发型短了它就不是这效果了,两厘米卷起来就跟泰迪差不多。”
江乘差点让牙膏沫呛着,他吐掉牙膏沫笑了半天, “那就保持这样吧,反正在我眼里你的头发就是一坨, 不过揉起来挺舒服, 等我哪天给你全揉成结再剪。”
程让克制着打人的冲动, “哥,你知道你是在找抽吗?”
江乘镜子里要笑不笑地看他,“我就是找了,你能怎么抽?”
“……”程让在江乘屁股上掐了一把,恶向胆边生地在他耳边说,“干你!”
“让哥有志气。”江乘忍着笑,“我为你加油。”
程让:“……”
你晚上给我等着!
上午程让紧急约了他的发型师补救头发,没想到发型师妙手回春,剪了几下打结的部分就没了,整体长度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修一修的程度,简直完美。
恢复发型的人一高兴,决定给他家花瓶准备生日礼物。
江乘的生日在年底,早上程让说发型毁了没法过年,就是说不能在他哥过生日的时候美美的。
往年他也送礼物给江乘,不过都是买现成的,今年意义不一样,尤其知道了他的生日其实是被江爸捡回家的日子后,更要送份贴心大礼。
程让打车去了江野在环亚大楼的工作室,这里有一超大手工制作间,里面汇集了行业内最顶尖的手工师傅,不论是衣服还是首饰还是包,都可以定制。
“老齐!”程让出电梯正碰上齐师傅,二话不说扑上去搂着人家肩膀,“嘿嘿想我了不!”
“哎呦,吓我一跳!”齐师傅奔五了,不是什么小年轻,安安静静的地方冷不丁上来一只猴跟闹鬼一样,血压当场飙到180,“……我的祖宗,我还以为打劫的呢。”
“打劫的要是劫了您那可亏大了,手机不在身上,兜里一分钱没有,就只有根卷尺,偷了去当裤腰带吗。”程让边走边给老齐顺心口,“您啊有空赶紧去我爸爸做个心电图,心率也忒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