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琢磨这样也不亏,赚一笔钱正好帮他哥还一部分债,于是点头,“那行,不过这盒子跟皮带我还要,我还得刻字,你等我想想刻什么啊。”
齐师傅脑壳疼。
在腰带上刻字这事让程让有种隐秘的小兴奋,相当于在私密的地方盖章。之前他想让江乘肩头也刺一个小图案,可他不肯,说太二,他估计他哥肯定不喜欢带图案的东西,写字又有点土——说实话他还挺想写点什么彰显专有权的,比如“我男朋友谁也别碰”这种。
不过为了齐师傅的心脏,他还是隐晦点好了,便在腰带尾巴边上加了几个缩写字母——RGZS,又在盒子一角写了——RGZS。
写完了他自己乐,本来是两组不一样的字,没想到缩写字母是一样的,至于怎么理解就让他哥猜去吧。
齐师傅要做的特定款包也可以在皮子上刻几个字母,出门抛头露面的包就不能写太嚣张的宣言了,程让想刻两个人的名字缩写——JCXB,写完了他觉得这顺序不大顺眼,于是改成了——XB·JC。
这下满意了,他把小半天的成果都交给了快要头秃的齐师傅,乐呵呵地走了。
出门已经快四点了,程让又去了趟老白,本来预备着过来捏几个泥人完了就回家做饭,哪知进门就是事,学生不画画老师不教课,围在一起不知道举行什么仪式,里面有个姑娘哭得呜呜咽咽抽抽泣泣,听着离哭断气不远了。
“哎呦让哥,你可来了。”史天此时一个头四个大,他跑到跟前拉着他,示意他别靠前。
怎么个意思这是?程让朝人群里望,似乎是看见了一头黑长直。
“呜呜,我该怎么办呀……”白迎迎的小嫩手抓着邱大吉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本来刚才哭声已经急转直下了,进来个人之后又抬高了音调,生怕进来的人不知道他在哭,“吉欧巴,你说我是不是就这样完了?”
邱大吉在姑娘面前一向维持好哥哥人设,最听不得女孩哭,女孩在他面前掉两滴泪,他能立刻去赴汤蹈火。可饶是他有满腹柔情,这会儿也让白迎迎给耗干了——这姑娘已经拽着他衣角哭仨小时了。
“完不了哪就完了啊,不就是C院这一场考试资格取消了吗,其它院校多得是,后面好好考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那是C院啊,我的理想啊。”白迎迎抽抽嗒嗒地说。
今天C院的专业课考试可谓“不得安宁”,上午先后逮到了四名替考学生,这四名学生全部取消当年的考试资格,也就是今年没机会再参加高考了,很不幸,白迎迎那位男朋友张扬就在其中。白迎迎专业课还说得过去,她没替考,但是她带了“小抄”进去,运气不好也被抓了,于是被取消了C院的考试资格。
挺丢脸一事,换别人被取消了考试资格恨不得谁也别知道,这位倒好,就差去大街上哭了。
“这么寸?”程让在工作间里小声说,“不是说张扬走了后门吗,这别是得罪谁让人举报了吧?”
张扬后来又另外找了一个老师代考,具体不知道是哪边出了问题,总之他今年是完蛋了,只能等来年再考。
“谁知道呢,她哼哼唧唧的也说不明白,好像是直接在考场外就被抓了,我估计是后门没到位。”史天说。
学校也不是傻子,这几年考试防范措施越来越完善,不像前些年那样容易混进去,一般能进去的都是走了后门的,还得是关系很硬的后门。
“所以她来哭啥?”程让不是很能理解白迎迎为什么跟邱大吉面前哭成这样。
史天看了看外面,偷偷说:“我猜是想让大吉舅舅帮忙恢复考试资格。”
程让没好意思说出“她也忒天真”这种话,这事找校长都不好使。
差不多又哭了半个多小时,白迎迎活活把围观群众都哭走了,没了围观群众的哭诉那叫自虐,于是渐渐也不哭了,被邱大吉哄了两句就回家了。
“哎我去!”邱大吉可算解放了,整个人都被哭崩溃了,到现在脑子还嗡嗡的,“我现在怎么有点女人后遗症啊,让哥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弯的前兆?”
程让送了他一声“呵呵”,“你快算了吧,我刚看你好几回都差点‘把持不住’,是不是差点豁出去了求表舅啊?”
“那,那不能,我再糊涂也不能犯蠢,别说一个表舅,十个都救不了她,我就是让她哭得受不了。”邱大吉蹲地上捋了捋头发,庆幸道,“我可不敢再掺合了,幸亏我没去,我要去了这会儿就在派出所了,没准还要吃牢饭。”
邱大吉这话说出去没俩小时,他就被带去了派出所,理由是收买考官窃取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