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另一个尔,村子里的人不认字,乱叫,什么都一样。”
他笑笑,捡了跟棍子在地上教她这是耳,这是尔,暖融融的身影几乎要融进阳光里,树影交错,山涧潺潺,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
阿尔已经很久梦见过徐晋安了,那时候,他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而来,肩上扛着个打包四处拍照,微愣,阿尔又发现他穿的是离开时那件衣服,仿佛是在跟自己告别,她忽然着急起来,大喊:“你别走!”
尖锐的声音刺激耳膜,把她从梦里拽出来,眼前白茫茫一片,米黄的帷帐在头顶涤荡,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醒了?”
她翻身起来,玻璃透着男人健硕的肌肉,他腰间松松垮垮搭了条浴巾,对着镜子刮好了胡子,正拿毛巾擦嘴。
阿尔有些脸红,刚刚那梦真实的仿佛发生在昨天,她喃喃道:“我刚刚梦见你走了,很害怕。”
“哦?是嘛。”男人扭头过来冲她笑笑:“我哪儿也没去,就在这里。”
听他这么说,阿尔放心的松了口气,忽然心里又委屈起来:“你走了为什么没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多着急,他们都说你只是玩玩 ,我爸爸都要把我嫁给别人了!”
“嫁给谁,隔壁老王?”
阿尔掀开被子起来道:“不是,邻村那个养猪的,孙小刚。”
男人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半靠在水台旁,一条胳膊撑着脑袋,煞有介事的思考了半晌,忽然凝重道:“我出了车祸,忘记了很多东西。”
阿尔急了,冲上去道:“我是阿尔啊!你说我们要结婚生子以后一起要来城市生活的。”
“哦……”他拖着嗓子,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又问:“那我是谁?”
“徐晋安!你喜欢摄影,还喜欢做标本,对了,你留下的东西我都好好保存着。”她努力的解释。
“我们的孩子几岁了?”
“什,什么孩子?”
男人抬头冥思苦想:“应该是四五岁的样子,还是个神童,男孩儿,你带着孩子生活很辛苦,在夜场工作吃尽了苦头但是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公子哥们为你打破了头。”男人说话的时候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修长的手指点着太阳穴道:“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太低估我的智商了,我也是很接地气的,有时候会看几本霸道总裁之类的小说。 ”
“晋安,你在说什么,没有孩子,我是阿尔,你说……”
男人抬手堵住她的嘴,“你这故事毫无新意,我完全提不起兴趣,不过我冯时从不为难女人,楼下有早餐你可以用完再走。”
她目光闪烁,应接不暇:“晋安,你不是说认识我。”她忽然想起来又道:“你失忆了对不对!我有你的照片,你看看照片肯定能想起来。”她边说边在身上找,这才想起来照片还没拿,“照片不小心弄脏了,我找了人修所以在别人那里,一会儿我拿回来给你看。 ”
冯时弯唇笑笑道:“演技不错,可以参加个海选会,说不定能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苍老的声音提醒:“少爷,该吃早餐了,太太打来电话让你早些过去。”
“知道了赵阿姨。”冯时捞了衬衣往身上套,又同阿尔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没别的意思,行了,表演结束,回去吧,别让自己下不来台。”
“你不信?”阿尔走过去,她失望至极,沮丧了一瞬又吸了口气义愤填膺道:“ 我是大山里的,没见过世面,没文化没能力,在这个城市里吃苦又被人瞧不起。你是城里人,我知道你活在社会的顶端,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这几年我什么都想过,也没抱什么希望,我只是想见一见你,如果不爱我了就直说,我不会缠着你不放,你也没必要这样。”
“对啊,我是负心汉,当代的陈世美,该被人唾骂,最好钉在十字架上焚烧 。”冯时扣好袖口扭头道:“我要穿裤子,你准备继续看吗?”
“我!”她的脸烧的白里透红,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整个嫩的都要流出水来似的,瞧的人心疼,冯时忽然来了兴致,拽着人往床边走:“故事很俗套,不过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说完他直接把女人摁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