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爷,您看这可怎么办啊?”慧姨都快要急死了。
从昨天晚上少爷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敲门也不应,她真的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
“都让开一下!”方言将沐晴和慧姨往身后护了护,然后退后几步又猛地上前一脚把门踹开。
门被踹了开,方言几人连忙冲进房间里,立即被满屋子的酒气熏的直皱眉。
“啊……”沐晴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地上的空酒瓶,差点滑倒,幸亏方言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
“少爷?”慧姨一眼看到了窝在地上没有动静的陆锦城,又惊又吓的连忙扑了过去。
“……”陆锦城动了动,终于有了反应。
沐晴走到窗边一把将层层厚重的窗帘拉开,阳光瞬间照射了进来。
方言和沐晴这才看清屋里的情况,满地的酒瓶,成堆的烟蒂,陆锦城无力的躺在地上,下巴上布满了胡渣,充满了颓废之气。
窗帘被拉开,由于突然射进来的刺眼阳光,陆锦城条件反射的伸手挡在了眼前。
见此情形,方言也不知身上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上前就提着陆锦城胸前的衣服硬是将陆锦城拽了起来。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从小到大他一直最崇拜最欣赏的陆锦城居然也有这样颓废自甘堕落的一天!
陆锦城被与他差不多的方言提着领子以非常难看的样子拽了起来,然而只是侧了一下头,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陆锦城,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到底还要这样自甘堕落多久?”方言咬牙切齿的说,简直恨的牙痒痒。
陆锦城缓缓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沙哑的嗓音响起:“方言你不要管我。”
他清醒与不清醒都不重要了,清醒又如何,不过更痛了而已,因为那个最重要的人已经永远永远的离开他了……
方言真想一拳打醒陆锦城,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开始给陆锦城讲道理:“你这样不过是在自甘堕落而已,不光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辜负了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
“如果七七在的话,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沐晴也劝道。
“是啊,夫人看到了一定会心疼的……”慧姨也帮声。
“呵,七七?”陆锦城兀自的笑了出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沐晴与慧姨对视一眼,如今就连秦七七的名字对陆锦城都不起作用了。
方言忽然动作,直接将陆锦城拽着一路走到了天台上,并且没有让沐晴和慧姨跟上去。
天台上的视野辽阔,风也很大,瞬间将陆锦城的酒意吹散了一半,方言缓缓松开了抓着陆锦城的手。
“那里,是秦七七在的地方。”方言伸手指着三水镇的方向,陆锦城的眼睛隔着无数的烟雾和云彩望了过去。
那里,是远方,是他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陆锦城,我不知道你和秦七七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想知道。”风中传来方言冷静的声音。
“我只知道,既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就已经是你们两个人的选择,再说谁对谁错已没有意义。”
“这其中或许有七七的有意隐瞒,也有你的步步为营,但这段感情既然已经结束,我想你们也应该对逝去的感情做一个了断。”
“七七已经选择了永远离开,而你,也该做出一个选择,若是忘不了放不下,就买一张火车票去三水镇找七七,若是释怀不了,也请拿得起放得下,还彼此重新生活的机会,就是这么简单。”
“陆锦城,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欣赏的人,我希望这一次你也不会让我看不起你……”
方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就没有再看陆锦城,直接转身离开了天台。
该说的他都说了,他也只能如此了,相信陆锦城会有自己的判断。
“怎么样?”方言一出来,沐晴和慧姨立即迎了上去,紧张的问道。
方言没回答,只是走到走廊里点燃了一根烟,默默的抽着。
沐晴看了看方言,还是抬脚往阳台那边去了,她不知道方言刚刚对陆锦城说了什么,但身为与陆锦城一同长大的朋友,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劝一劝。
沐晴刚走到阳台的时候,就看到陆锦城孤身一人背对着站在天台的一侧,风将他身上的白衬衫吹的鼓了起来,好像随时会随风飞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