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偷看了一眼,心惊了一下。
渣男?!
就是那个她口口声声说讨厌死了,又和他搞在一起,经历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夜晚的苏家少爷?!
眼见着自家大佬的手跟没骨气的要伸去按键盘,山竹忍不住,觉得自己很有义务的继续提醒。
结果,脸刚转过去,脖子还来不及扭,就被她抬手捂住了嘴。
“我听不见,你别吵。”她淡定的捂住她的脸,手指灵活的输入了一行字。
山竹委屈的握着刀叉坐了回去。
林知粒重新坐正身体,盯着对话框前边发送的小圈圈,看了又看。
怎么还没发出去。
她抿住嘴,有些烦躁的喝了口酒润喉。
叮的一声,小圆圈转为红色的感叹号。
竟然还发不出去?她的眼神不觉得又暗了一个度。看来这群美国佬还真不欺她,这地下酒窖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连信号都是时好时坏的。
林知粒深呼出一口气,要是苏柏晗见她没理自己哭了怎么办。
不行,这信号太不行了。
简直垃圾。
林知粒把手机塞回手包里。山竹维持着良久的表情几乎要塌陷,在桌底下,按住了她的膝盖,语速快得几乎在念咒。
“别乱来!不行!不可以……”
像要把她封印在椅子上似的。
林知粒压低嘴角:“我就出去一会。”
“不行,”山竹咬牙:“你前方的债主,珍妮还在讲话,你就溜出去,还想不想要钱了?”
“你不要这么肤浅,”林知粒抬手,一根根的把她的手指抽开,面上是礼貌性的笑容,皱眉的打断了女人的兴致高昂的演讲,然后利落的拿起手包,头都不回的往通往门外的甬道走去。
长桌上的人明显顿了一下,尤其是珍妮,眼眸里翻涌起的不满,简直同她身上戴的珍珠无异,blingbling的,闪闪发光的几乎要刺破这还算和谐的气氛。
山竹捂住脸,在心里更肯定了一点。
果然,这美色就是不行,只会误事!瞧瞧,都把她家克己复礼的乖宝宝都带歪,学会叛逆逃跑了。
这该死的男人,分明就是爱情的骗子!!!
林知粒走到门口,才发现下雨了。
凉凉的雨点打在她的手背上,她停在一盆半个人高的盆栽身后,宽大的藤蔓叶枝枝缠绕,将她的身姿给藏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手机,笑意过去,脑子有短暂的空白。
依旧是不对劲的2.0版。
从前到现在,也就今晚如此不正常。
回味了一下他的语气,隐隐约约能品出一丝撒娇的味道——
林知粒眯起眼睛,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不太真实了。影影绰绰的车灯都像被延时放慢了,不远处像城堡一样的餐厅几乎都被模糊化了。
她拨通电话,三声以后,就被接起。
“知知。”
苏柏晗暗哑的声线传来,同往常无异。
林知粒拂去了手上的雨水,总归是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被他激得心悸,破口道:“你又怎么了整个桌的人都盯着我出来找你,什么狗男人你还有脸撒娇?!”
苏柏晗对她的反应尽数收下,揉着眉头,很游刃有余的道:“我病了。”
“……?”
林知粒一堆脏话被憋了回去,沉默了半响,才恢复正常:“不舒服,很严重吗?”
苏柏晗坐在躺椅上道:“头脑昏涨,心率过快。呼吸道像被塞了冰块,堵住好像要窒息了。”
“你可以试着说一下人话吗?”
苏柏晗“啪”的一声,把书给合上,丢回原泽的怀里,不等他辩解几句,翻了个白眼,从椅子上下来,长腿迈了出去。
“人话就是,我在想你。”
“两个小时前,你就这么说了,”林知粒不为所动,“这一次和上一次,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