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敲门声响了三下。
苏柏晗预料未及,扑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那件半身长裙被扔在了地板上,门把一开,林妈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彻底顿住。
用打量的目光审视着地上的裙子,再意味深长的看向这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又默默,默默得退了出去。
——还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苏柏晗:“……”
他怎么觉得这就是个陷阱呢?
翌日。
林知粒在满室的阳光中起身,昨夜被酒精把控住的大脑,不上不下的折磨了一晚后,酝酿成今早阵阵折磨的头痛。
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白衬衫,她嫌弃的脱掉,再往下……嗯?怎么没了?
细直的长腿空荡荡的到脚,稍微动了下,觉得有什么东西横在脚踝上,她曲起腿,仔细看了看,是条链子,中间还有一个小皇冠的图雕。
无论是做工还是材质,看起来就很贵。
能把脚链戴在她腿上的,除了苏柏晗不会有谁了……她摸着链子,记忆开始回笼。
醉酒的,撒泼的,兴奋的,无赖的。
一幕一幕,像烟花一样在脑海里轮流炸开,她绝望的闭上眼,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怎么可以。
这!么!丢!脸!
悄悄的打开手机,草草浏览了一遍电话微信短信,发觉并没有预想中的狂轰乱炸的事后问责。
——那应该是没有多严重吧。
她松了口气,准备下床。
就看到床头灯上贴了一张便利贴,几个大字龙飞凤舞。
【可以贪钱,但没必要。】
“……”
就知道!
狗男人怎么会放过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林知粒太阳穴一阵突突跳,她挣扎了一会,很不情愿的下床洗澡,换好衣服,然后推开房门,开始迎接——
宿醉后人设崩塌的第一天。
桌上放着用白瓷碗装的云吞,另一头坐着拿iPad看着股市的林妈妈。
林知粒用筷子戳了戳云吞,尝了一口,目光锁紧她,“妈妈。”
林妈妈没理。
林知粒接着,用无比真挚的语气,发出了二十五年以来的第一声彩虹屁,“这云吞太好吃了,比外婆家楼下的老字号做的还要皮薄馅足。妈妈你……”
林妈妈冷漠,“我会做个屁,早上叫的外卖。”
“……”
林知粒继续,“你这条裙子是上月刚上的高定吧,当时我还在想,到底哪个女人才能把它穿得不像暴发户……您真有气质。”
“呵,”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扯了扯嘴角,“好看吧?”
她疯狂点头。
“这是我昨晚去拜访基地时穿的,”林妈妈道,“本想给森森送补汤时,顺便看看我未来女婿,结果——”
话锋一转,她痛心疾首,“晗晗不在,当时我还挺遗憾的,没想到却在我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的时候!!”
“我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林知粒:“妈妈你真勇敢。”
“我再勇敢也没有你丢人,”林妈妈笑笑,“我呢,原本是计划了一肚子为你撑腰的说辞,把你捧成天上的星星好杀杀他的锐气,让他以后不敢随便对待你。”
林知粒渐渐有了不详的预感,“那最后?”
“能一路忍受折腾把你背回来后还耐心帮你卸妆的男人,”林妈妈长叹一口气,“最重要的是还长得好看。我扪心质问了他一句,真的没看走眼吗?”
“我女儿就是这样的,看着很厉害其实没什么脑子,对厨房从来就是路过,花钱不看价格,脾气坏的时候把人当狗,充其量就是漂亮。可是漂亮不能当饭吃啊,孩子,回头是岸。”
林妈妈有些难过,“可惜他没听我的。”
林知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