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透,语速快的时候,尾音会不自觉的上翘,听起来像在娇嗔。
外头的穿堂风刮了进来,很大,把外面院子的花花草草吹得摇摇欲坠。接着,有重物落地被砸在地上的粉碎的声音,大概是个盆栽。
苏柏晗闻声走去,院子的花草早就不堪一击,被吹翻在地的兰花,雨水和土混在一起,浑浊不堪。
后边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他没回头,“你站着别动。”
林知粒收回脚,站在屋檐下,看着他冒雨去搬盆栽的背影,雨点打湿在他的脊背上,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水流吸勒着男人的肌肉纹理,很快将他的窄腰描绘出来。
真是一道好风景。
他走过来,她跟着挪了几步,挡在他面前。
“让开,”刚洗完澡又湿透,男人的心情明显不是那么愉快。
她勾勾唇,手伸前,在他怀里接过花盆,有些吃力但还能承受,“我帮你。”
林知粒抱着花盆,身影轻快的闪过,黑色的靴子沉稳落地。
……
片刻后,她的毛衣袖子也弄湿了,垂在身侧,轻微的下坠感。
水滴一点点的往下滴。
她提拉着袖子,低着头,“那我回去了。”
今晚倒是乖到让人无法适从。
苏柏晗蹩眉,看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这么瘦,被风吹跑了怎么办。
带着凉意的手握住了她。
“你明天再回去吧,”他道,语气清冷。
“不用,我开车来的。”
她回眸笑笑,瞳仁比夜还黑,水光粼粼。
格外勾人。
林知粒其实也不想风里来雨里去的,但她实在对留宿别人家这件事,本能的排斥。
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无论在哪,都只有自己家才能得到放松。
苏柏晗:“我送你。”
“不了不了,”她摆手,难得做回人的劝道:“你都全湿透了,会感冒的。”
感冒要是严重起来耽误比赛了怎么办,虽然她是黑粉,但是她也知道两者的关系是相互存在的。
人要是都上不了场了,她黑鬼去?
“我去换衣服,等着,”他仍是不太放心丟她一个人回去,路况有多糟糕,他比她更清楚。
林知粒挑眉,没有推辞。
半开的门被人敲了敲,一道轻柔的嗓音漂了进来。
“小晗哥哥,你在家啊?”
门被推开,林知粒危险的半阖眼,看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出现。
晓酥笑眯眯的脸再看到她之后,明显的一僵。
林知粒坦坦荡荡的任由她打量,心道,现在的女粉丝还能登门拜访了。
女人微妙的直觉在这一刻挥发到极点,虽然之前见面,她戴了个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窝很深的大眼睛,但是晓酥还是能将两人重叠在一起。
因为两人的身上,都有着明显让同性感到敌意的气场。
男人们称之为,妖气。
苏柏晗:“你怎么来了?”
卧槽,还真认识?林知粒低头看鞋尖的视线一僵。
晓酥往前走近,手上拎着一个纸袋,“我刚刚在家做了冻芝士蛋糕,不小心做多了,就带出来想分给邻居。没想到你在。”
林知粒冷笑,她离得近,很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睫毛膏也是刷得整整齐齐的,小白裙漂亮得像朵花。
什么不小心,明明就是筹谋已久。
苏柏晗微笑:“我不吃甜的,谢谢。”
晓酥有些失望,看了眼摆在客厅的花盆,讶异的转话题道:“它们没事吧?”
林知粒嗤笑,这是什么沙雕段位,先送吃的后谈花,是来勾人的还是来当洗脚丫鬟的。
装什么小白花,扑上去就是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