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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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韶整个发情期维持了七天。实际上水深火热的前三天过去,后面都是腻在屋子里你侬我侬的甜蜜时间。
他刚清醒过来的那天,江廖音说,“你把嘴唇咬得流血了,我都不敢使劲儿亲你。”
后三天还是没羞没臊地换着法儿亲了个够。
第六天时,间歇性的腺体发热现象基本消褪,他已经能下楼去餐厅里从容地吃顿像样的饭。
季憬瞄着他身上衣服都遮不住的吻痕,心情难以言喻。
江廖音露出不满的神色,伸手一挡,截住他的视线,“看什么看。是你的么你就看。”
“……”
季憬涨红了脸,想反驳却无从下嘴。
季韶轻咳一声。
两人改为眼神交锋,依旧火花四溅。
在从小就一直把他当偶像崇拜的弟弟面前谈这些事,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但本来就答应过他要好好谈谈的。趁这个机会,季韶捋清思绪,把要说的话从头到尾全都告诉他。
“我也有不对。”
“如果我能早些把情况都告诉你,就不会让你产生错误的判断。”
意外复药的事情,追根溯源还是因为他没有对季憬交付足够的信任。如果早就知道他戒断的情况,即使被江廖音开两句玩笑,也不会被带偏了思路。
他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自己的事总是自己憋着,谁都不说。连对爱的人也是这样。
经此一事,季韶也深刻地意识到了。在此之前,对季憬,甚至对江廖音,他都说得太少了。更多的感受被隐藏起来,缺乏有意识的交流。不仅让自己没有安全感,也容易寒了对方的心。到最后,不免还是让自己吃了苦头。
“我会努力变得更好一些。”
季韶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温和,“哥哥虽然是哥哥,但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是要吃些苦头才能长大的。”
“才不是!明明是我的错。”
季憬拼命摇头,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明明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吧哥,真的。都怪我,你打我骂我都成,这样我心里还能舒服些。”
“……”
这话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别人出了事,忙着把自己撇清关系都来不及的。他们家出了事,反而个个都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
季韶转头瞥了眼江廖音,似笑非笑。后者大概也想到相同的画面,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转移视线对季憬道,“差不多得了啊。你哥都说了不想跟你计较了,你再在这儿哭哭唧唧的,他还得花力气安慰你,累不累。”
虽然语气不好听,却很管用。季憬把心里的万字检讨都憋了回去。拉着季韶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
江廖音在心里数个一二三,立刻把他分开,“差不多得了啊。”
“……”
季憬还没抱够。
“这次的事,多亏你替我叫他来。”
季韶笑着拍拍他的背,“帮了我大忙。”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他来。”
想到这两个人这些天关在卧室里都做了什么,季憬依旧有种那么好的哥哥被猪拱了的感觉,小声地“哼”了声,“我已经把医疗团队都准备好了,要是他不行就随时都把他踢出门。”
江廖音轻飘飘飞去一个眼神,“就凭你?”
季憬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季韶从中调停,语气认真地向他道,“对我来说,他是很重要的人。你们两个,今后要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
江廖音听得心里舒服,于是为爱放下身段,率先伸出手以示诚意,“相亲相爱吧弟弟。”
要不是看你哥面儿上,捅出这么大篓子我早就爆你狗头了。
季憬也暂时收起少爷脾气,配合地跟他握在一起,肉眼可见地加大用力,“相亲相爱。”
要不是看我哥面子上,早就把你腺体剁碎拿出去喂狗了。
季韶哭笑不得。
发情期度过后,两人没打算在江宅多待。临走时季憬拉着他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依依不舍。
“我妈这两年情绪不太对,她以前没有那么歇斯底里的。”季憬道,“她对你说的那些难听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道歉,哥你别难过。”
“我跟她好好谈了谈。虽然费了些功夫,她说同意去疗养院休养一段时间。”
“不用替她道歉。”季韶摇了摇头,“你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么久以来也很辛苦。”
“我不放在心上,你也别记挂。去休养是好事。”
“嗯我知道,就是,哥……以后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季憬不舍道,“你要有空就回来看看啊。自己回来就行了,尽量别带他。”